蔡嬷嬷这话,本也说得不错。
姨娘们的三姑六眷,都不算是正经的亲属。
可魏夫人不一样。
魏家不仅是燕地屈指可数的豪门,而且她的亲生儿子齐灏还是承了爵的燕国公。
府里就是有人这样想,也没有人敢这样说。
魏士英没想到蔡嬷嬷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被呛在了那里,几个掌事的嬷嬷们又都和蔡嬷嬷交好,大家讪笑起来。
魏士英的脸上挂不住了,含羞带怒地跑了出去,双荷一跑追出大厅。
在场的很多人都看了全场。
双荷一路追出去,看见魏士英跑进了一个无人的林子里伏在树干上呜呜的哭了起来,正想上前劝她两句,抬头却看见有一个高挑的男子身影闪进了一旁的院子里。
她当时就吓得尖叫了一声,跑到魏士英的身边拉着她的衣袖哭&ldo;有歹人,有歹人&rdo;,魏士英勇瞪了她一眼,双荷还以为魏士英不相信,就忙把刚才看到的景象说了一遍。
魏士英听了,发了一会儿呆,道:&ldo;这里可是燕国公府的后宅内院,哪里有什么歹人!
走,我们去看看去!
&rdo;双荷害怕,不肯去,魏士英就道:&ldo;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喊人去,也免得真有什么不宵之徒蹿了进来。
&rdo;双荷见这个地方很偏僻,就提出和魏士英一起去叫人,魏士英却不同意,还说&ldo;我现在去了,那帮嬷嬷们又要笑我&rdo;,双荷拧不过魏士英,只得匆匆跑到余年阁去找柳姑娘……这大半年来代替齐灏处理燕国公府的日常事物的齐毓之,虽然还带着稚气,但他的能力和勤勉却得到了燕地上下人等的一致好评,所以才有了让他代表齐灏主持年夜祭的决定。
徐夫人见孙子有出息,自然是高兴万分,早早就把他参加仪式的衣饰准备好了,也和齐毓之说好了,让他到贤集院来梳洗换衣,两人一起去余年阁。
齐毓之到了贤集院梳洗完毕后,说要去看看齐红鸾。
徐夫人听了,笑盈盈地亲自送他出了门。
到了掌灯的时分,齐毓之都一直没有回来,派人去了齐红鸾住的巧园叫人,巧园的人却说&ldo;大少爷早就走了&rdo;,余年阁那边又连连来人禀告&ldo;几位太奶奶、太太、少奶奶们都到了,正等着夫人&rdo;,徐夫人只得一边派人去找齐毓之一边赶往余年阁。
她还没进门,就看见余年阁前的丹墀上三三两两的站满了人,大家都在那里纷纷议论。
&ldo;就是,在祭祖的日子里出了这种事!
&rdo;&ldo;国公爷可还在陵州生死不明呢!
&rdo;&ldo;我听说,那姑娘的一张脸,和叶夫人长得一模样,而且,还是在叶夫人原来的小卧室里!
&rdo;&ldo;平常看大少爷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rdo;在内院残酷的斗争中生存下来的徐夫人一听,立刻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她连余年阁都没进,就直接转道去了德馨院,却正好遇见了慌慌张张地的两位崔氏。
自己一手带大的孙子,一个英气逼人,风光霁月的少年,虽然没有娶妻,但也不是个随便于女色的人,怎么突然说变就变了呢?更何况,在徐夫人的眼里,自己的孙子身份高贵,相貌出众,要怎样的女子没有,范得着去强迫一个身份卑微的女人吗?如果不是吃错了药或是被人陷害了,还能有怎样的解释!
所以她第一时间就问齐毓之:&ldo;是哪个贱婢引你到这里来的?&rdo;所有事情的作祟者齐毓之却像吓傻了似的,任你怎样问,都不说话,实在是问急了,就只流着眼泪说了一句话:&ldo;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rdo;徐夫人望了一眼目光呆滞地蜷缩在c黄角的魏士英,心中大恨。
第二句话就是:&ldo;去,跟槐园的说一声,毕竟是她的侄甥女!
&rdo;时间拖得越久,对齐毓之就越不利。
徐夫人明白,魏夫人当然也明白,而且徐夫人也明白魏夫人明白。
所以,在等魏夫人来的时候,她请人留住了大小崔氏,叫人找来了双荷、蔡嬷嬷还有几个自己信得过的人,开始盘根问源。
她越问,就越头痛。
所有的事都那样的巧合,却又巧合的那样有道理。
最大的漏洞是两位崔氏还没有走出德馨院,怎么余年阁那边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
可如果不盘查下去,过了今天事情就更加没有了个眉目,这罪名齐毓之就坐定了;可如果盘查下去,势必会惊动余年阁里的诸位亲眷长辈,如果结果不尽如人意,那齐毓之这一生就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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