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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稚陵忽然一呆:这竟是他做出来的事情么?作为长辈的关爱,他委实太体贴周到了。
没有人应,阳春和白药两人嘀咕一阵:“刚刚明明听见姑娘叫我的。
难道姑娘又走了?”
“恐怕是呢。
不然姑娘不会不答应一声啊。”
两人说着,阳春却脚步一顿:“诶,等等,说不定姑娘又晕过去了!
我们再找找看?”
稚陵只觉立在她身前的高大人影,已随时准备在阳春过来前,抱着她离开这小亭子。
那两粒灯火飘近了些,稚陵的心提了提,这时无声中期盼她们识趣一些,否则惹了陛下不高兴,万一也被发配到浣衣局怎么办?
阳春和白药刚走了没两步远,忽然,头顶上哗啦一声,有飞鸟扑腾而过,阳春惊叫道:“鸟!
?”
白药跟着低呼:“快追!
说不准就是那只呢!”
阳春点点头,旋即提着灯飞快转过身,往东边小路追过去了。
稚陵松了口气。
眼睛已经能适应黑夜,便也朦朦胧胧地看到,立在跟前的即墨浔的颀长身影。
他似乎转头也看向那只飞鸟,稚陵试着说:“陛下,要不我也去追吧?”
久久沉默的即墨浔,终于忍不住低笑一声:“你……”
稚陵仰着双眸,他道:“朕先送你回去换一身衣裳。
夜中天冷,别着了凉。”
稚陵益发有理由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好了。
毕竟……这跟她爹爹的话简直如出一辙。
稚陵被漆黑斗篷裹得密不透风,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没觉得夜风冷天气凉,只觉得这方后背格外结实温暖,比她那个风骨清瘦的爹爹要结实一些。
也很适宜睡觉。
离御花园最近的一处殿宇,且能换干净衣裳的,说近也得走上好些路。
即墨浔的步伐稳健,稚陵不会怀疑她会半路掉下来,便趴在他背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走了多久,有一众人行礼拜见的声音,才叫她又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入眼只见烛光朦胧照耀的宫殿里,典雅华丽,器物精致,金碧辉煌,她迷糊中小声赞叹一句:“好美,若能住两天就好了。”
离最近那几个侍从都听到这位姑娘的话,莫不心头一跳:姑奶奶可知道这是慈宁宫……。
住进来?
要么当宫女;要么当太后。
前者不像是这姑娘的身份能做的;后者……
她们不约而同想到,首先得陛下给太子爷找个后娘,再是陛下他驾崩了。
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
可却听到陛下浅笑道:“你若愿意,想住多少天,便住多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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