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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墨浔的手很修长漂亮,骨节分明的,她端详的时候,意外却发现他左手手指通红,像被烫到了。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浮现出来:不会是他亲自下厨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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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这一点后,这银耳百合羹再好吃,她都吃不下去了,只心里惊讶,外界关于元光帝的传言五花八门,里头有一条是陛下清俭,但她没想到他清俭到每天自己下厨。
这之后,稚陵每天早上多了一件事情可做,便是沐浴着卯时的阳光起床,去春风台观赏观赏即墨浔练剑。
她时常也宽慰自己:宫里也还是有它的好处的,有几辈子吃不尽的山珍海味,听不完的丝竹管弦,看不尽的藏书孤本,穿不尽的绫罗绸缎……何况即墨浔长得天底下第一好看,是这世上,最有权势的男子。
可宽慰完自己,又很快会沮丧起来。
有这些又怎么样呢,她还是很想回家。
如果有机会给她二选一的话,她绝对毫不犹豫地选择回家。
她轻轻叹气,抱着胳膊徐徐往回走,熹微的日光照得她浑身暖洋洋的,近日,她的身体倒是好多了。
但哪里有这样的机会让她选呢……?
七月将尽,上京城的天气几乎是日益凉爽起来,几夜秋雨一过,早上几乎冷到要添衣,针工局的绣娘们不再给稚陵做夏装了,近来每日送的新衣裳,都已是秋天的款式。
稚陵听着阳春悄悄说,她昨天夜里跟涵元殿几位掌灯宫女打听了一番,费了些周折,但总算探听到,陆家近日应该就没事了,前两日已听闻陆公子要派去摩云崖一带担任都护。
稚陵抹唇脂的手微微一顿:“那……是升迁了?”
升官是升官了,去摩云崖也的的确确离上京城有千里之遥,稚陵哪能不知即墨浔这两重用意,轻轻叹息:“他们平安就好……”
总归这都与她有些关系,此前,她生怕即墨浔是如外界传言所说的杀人不眨眼,要牵连陆家一家人,幸好,事情没有发展得那么糟糕。
稚陵方从阳春跟前听来这个消息,接着一两日,似乎走到哪里,哪里的宫人便在热火朝天地讨论此事,从陆承望出府,到陆承望已走马上任,事无巨细,全被她“意外”
听到。
她确信他们都很好,都平平安安的了,只是心里忍不住想,即墨浔这么想让她知道这件事,难道是想让她就此死心塌地的么?
这些消息传到她跟前没多久,这日入夜后,她忽然收到一封家书。
此前也收到过,爹娘递进宫的给她的家书,只这封,字迹却并不像爹爹的,甚至……有些陌生。
稚陵拆开一看——信上寥寥数语,落款是钟宴。
她看过这信,缓了一剎,忽然心跳如雷。
如她此前所想,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眼前,走还是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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