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寂静的走廊内,只有这间病房外屈腿坐着一名男子,他将自己陷于阴影中,声如细蚊般不断地道歉,他双手插入发根,眉间是疲惫不堪的愁暮。
-审讯室。
为了能更客观公正地得到供词,乐一旸和女孩将分开面临审问,乐一旸精神不稳定,只能先做疏导平复情绪,才能继续审讯。
装作人质的女孩自始至终不愿开口,而居民数据库中也没有她的信息,也就是说这个女孩,实际是一名黑户。
黑户在南庄区并不罕见,除了被“seer”
系统这个漏斗滤过的人之外,生在南庄区的孩子,自然是不能落户,如果说在“seer”
系统管辖区域生活的是这个社会的精英的话,那么在南庄区的人,就是被这个时代抛弃的人,他们的存在都不被承认,只能在无尽的黑暗中苟且偷生。
“唐队,这个女孩子到现在一句话都不肯说,给她的水她也不肯喝,这是新时代刘胡兰啊!”
黄毛抓着头发焦急地说道。
唐正枫看着一言不发的女孩,瘦小的身躯在偌大的审讯室中显得尤其违和,她眼神睥睨地看着在场的刑警,又抬起头,盯着单面玻璃看了看,有这么一瞬间与他四目交汇,唐正枫后背爬上一丝凉意。
他沉声看了女孩许久,开口道:“乐一旸那边呢?”
黄毛回答道:“现在还在做心理疏导,之前做的血检结果出来了,”
他边说边发给唐正枫一张汇报表,“他体内确实有和汤正体内相似的化学物质,但是医检人员说,浓度是不同的,简单说就是乐一旸使用的安定药比较纯,汤正的是兑水的。”
“区别是什么?”
黄毛思考了一下说:“成瘾程度和持续时间不同吧,可能价钱也会有差别。”
唐正枫听闻便点点头,又瞟到腕表中的一份文件,于是皱着眉啧声道:“你看这个林川,出任务前给我发个这个。”
黄毛凑近去看,只见申请表上潦草的笔迹,可见申请人是有多么漫不经心,而申请理由只有一行字:我带人外勤。
右下角是他潇洒签上的大名。
黄毛不由得噗了一声嗤笑出声,唐正枫不满地瞥了他一眼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
黄毛笑着说:“只是忽然想到,以前樾哥也伪造过张队的签名写了封搜查许可,还被罚了三个月工资,写了两千字检查,罚扫一个月档案室。”
唐正枫听闻便挑了挑眉,说:“这俩人都这样,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黄毛若有其事地点点头:“不过还好林警官机灵,给人质的枪里没有子弹……”
唐正枫瞪了黄毛一眼。
黄毛立马改口:“但是这样也是不对的,应该重罚。”
唐正枫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又看了看审讯室中的女孩,没有血色的脸颊旁垂着几缕乌黑的发丝,半晌,他才转身向另一个审讯室走去。
-江樾抱着手看温蒂对乐一旸做着心理疏导,与他谈话非常艰难,只能循序渐进的将他的情绪平息,乐一旸仿佛被抽了魂似的瘫坐在靠椅上,眼神空洞的与温蒂一问一答,可经常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温蒂只能耐心的不断重复问题。
这可能就是安定药服用后的后遗症,江樾垂眸想到。
现代医学虽然发达,能解决不少疑难杂症,可是心理疾病却始终棘手,这是科技也无法给出准确答案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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