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清越听心中越恨,捏着馒头,飞奔而走。
跑出不远,再抬眼时,拓跋城居然就在眼前。
他倨傲的望着她,手按在小腹之上,痛苦减轻了,却并没有完全散去。
他漠然的走上前,声如凉月的道:“你觉得离开长安城,还是你的心之所想吗?这么一天下来,你就弄得自己狼狈不堪,你跟本无法一个人在外过活。”
“多谢你费心了,我要离开长安城,不是因为我受不了囚禁,而是不想嫁去平阳城。
更不想成为刘曜攻打平阳的内应。
我知破城之日,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流离失所,男人失去生命,女人失去丈夫,孩子失去双亲,而这一切,均是要以我这个嫁入的新娘为开始。
我不想做战争的导火线,即使颠沛流离,哪怕生死异乡,我也在所不惜。”
“你怎么知道,你嫁入平阳城的那一日,就是破城之日。
你太高看自己了吧。
何况平阳王之子年轻有为,又文滔武略均在刘鹏之上。
你嫁了,或许是条路。”
拓跋城据实相告。
“我从不对未见之人抱有幻想,盲从他人之意嫁人,怎么会有好下场。
不过是蹉跎一生,将芳华付给未知与茫然,那不是我所要的。”
司马清侧目道。
拓跋城摇了摇头:“相识又如何,不能长久。”
司马清:“长久又如何?如我母亲那样生不如死吗?”
拓跋城神色复杂的望向她:“司马清,你还在怨恨她跟了刘曜生了三个儿子,分了她的对你的关爱吗?”
司马清轻笑:“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我从不怨她跟了谁,更不想让她,为一个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懦夫去殉节,我只是希望母亲若再寻到可心的人,当是嫁与他,而不是苟且与屈从。”
拓跋城撑腰站起,靠在树杆上看着远方:“那是你没有处在她的位置。”
司马清一怔,上前几步,与之并肩而立,走到这般近时,才发现拓跋城两颊已绯红一片,刚刚站在上风向,没有闻到什么气味,此时,一股浓烈的酒味直扑鼻间。
他娓娓的道:“有些人生来就不是为自己,曾有人告诉我,帝国的公主,姓氏、身体、性命都不是自己的。
你喜欢的,未见得是最好的。”
“我所见不是最好的,但是对我来说,却是最重的。”
司马清恨恨咬下手中的馒头,“那个咬下的手皮的家伙,他时时利用我,我怎会不知,可我还是觉得,他是这世上唯一懂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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