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沉甸甸地压在渭水之上,泛着铁灰色的波纹,似是被这凝重的氛围所凝固。
向云将玉珏贴着心口收好,那温润的触感却带着一丝滚烫,玄色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如燃烧的火焰,在他的瞳孔里烧出两簇幽火。
薄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夯土城墙的阴影里,新铸火炮沉闷的轰鸣声如闷雷般传来,震得空气都微微颤抖。
“玄甲卫。”
向云屈指弹落甲胄上的箭镞,那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碎铁坠地时溅起的星火,在黑暗中格外刺眼,“东王杨秀清豢养的死士,当年天京城破就该绝迹了。
此前斥候来报,说玄甲卫作战向来诡谲多变,战术层出不穷。”
战鼓声突然撕裂夜空,如滚滚惊雷般震得人耳鼓生疼。
三千玄甲如黑潮漫过河滩,他们不举火把,可铁靴踏碎枯骨的声音却比战鼓更摄人,那“咔嚓咔嚓”
的声响,仿佛是死神的脚步。
向云按住腰间剑柄,那剑柄的纹路清晰地印在掌心,带着丝丝凉意。
身后三百弓手齐刷刷扯开柘木硬弓,弦响如惊雷,箭雨如流星般射向敌阵,可却在距敌阵三丈处诡异地垂直坠落。
“是磁石阵!”
辛学者抱着《武经总要》从了望台滚下来,羊皮卷上朱砂标记的“磁山”
二字正在渗血,那血腥的气息隐隐传来,“玄甲卫的盾牌镶着陨铁!”
向云剑锋斜指东南,声音如洪钟般响起:“宁工匠!”
十架裹着湿牛皮的火龙车从壕沟里冲出,木轮碾过插满箭矢的土地,发出“嘎吱嘎吱”
的声响,宁工匠正用牙齿扯开引信麻绳,那坚韧的麻绳在口中的触感带着一丝苦涩。
燃烧的硫磺球划破夜空,带着炽热的温度和刺鼻的气味,却在撞上盾阵时化作青烟——玄甲卫突然裂开阵型,三十匹裹着铁刺的战马从硝烟里冲出,马蹄声如鼓点般急促。
“连环马!”
薄风挥刀劈开飞来的铁蒺藜,那铁蒺藜撞击刀刃的声音清脆刺耳,“主上,是宋将韩世忠的阵法!
他们惯用此阵,令人防不胜防。”
向云瞳孔骤缩,他想起曾经钻研星象学时,那些古老的星图和星象变化的规律,仿佛在此时有了隐隐的联系。
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疯狂闪烁,【战术推演】的进度条卡在89%再不动弹。
他翻身跃上插着帅旗的土坡,玉珏隔着战袍烫得胸口生疼,那炽热的温度仿佛要穿透胸膛:“变雁形阵!
让盟军的藤牌手顶住右翼!”
可当传令兵的狼烟升到第三道时,河对岸的盟军大营依旧死寂,没有一丝声息,仿佛被黑暗吞噬。
玄甲卫的撞城锤已经碾碎三道鹿砦,发出“轰隆轰隆”
的巨响,薄风带着亲卫队堵在缺口处,断刀砍卷刃了就抡起敌人的残肢当武器,那血腥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盟军说...说主上藏了天王佩剑的秘密。”
浑身是血的斥候栽倒在马桩前,声音微弱而急促,“他们在等玄甲卫和咱们两败俱伤...”
向云突然笑了,那笑声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嘲讽。
他扯断染血的束发带,任夜风将长发吹成泼墨,掌心玉珏终于突破临界温度,那滚烫的触感让他的手微微颤抖。
当第十匹连环马冲破防线时,所有人看见主帅跃上燃烧的云梯车,那炽热的火焰烤得人脸颊生疼,剑锋所指处,渭水突然倒卷起十丈狂涛,那汹涌的浪涛声如万马奔腾。
滔浪在月光下凝结成冰棱的瞬间,向云眼底掠过一串猩红篆文,那奇异的文字仿佛带着一股神秘的力量。
玉珏裂开的缝隙里,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血脉往颅顶钻,烫得他几乎握不住剑——那根本不是系统提示,而是九百年前岳武穆在朱仙镇见过的陨星图谱。
玄甲卫的新将领终于摘下恶鬼面罩,露出与东王府壁画上相同的重瞳,那重瞳中透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他举起镶着二十八宿的令旗时,向云听见脑海里响起玉石俱焚的倒计时,那声音如鬼魅的低语。
---月光在冰棱阵中折射出千万道冷芒,如锋利的刀刃般闪烁,向云瞳孔深处的篆文突然炸成金红色星图,那绚丽的色彩让人目眩神迷。
掌心玉珏的裂纹里渗出炽白光流,沿着青铜剑镡爬上刃锋时,竟幻化出岳武穆沥泉枪的虚影,那虚幻的枪影仿佛带着无尽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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