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失魂落魄的走了,苏兴文暗暗叹口气站起来。
游魂般走在街上,怪不得张妙手给她号脉后,一口咬定治不好长庚,没病的人怎么治?手下意识抚到小腹,麦穗眼眶渐渐发红,为什么、为什么?不,她不信,不信!
麦穗抬起袖子擦掉眼角水珠,跨上雪浪回家。
童太医也听过烟州这些风言风语,今日被叫到柳坡巷诊脉也是有苦难言,手搭上脉几息就可以探的一清二楚,静默收回手。
“我身体到底有没有问题,能不能治?”
麦穗似乎抱着最后的希望,又似乎什么希望都没有只剩一具躯壳。
麦穗不知道自己空白的表情有多让人心疼,姜采萍转过身泪如雨下。
童太医无语双膝跪下默默垂头,麦穗定定看着,一滴泪从眼眶滑下来,原来心荡到谷底还能更深,原来还有幽冥玄冰。
陈长庚听说麦穗召童太医诊脉,二话不说骑马狂奔回家,黄、翠、容,三个字被他嚼碎吞掉。
“姐姐!”
闯进屋子麦穗好端端坐在桌旁,陈长庚试探走过去,看着她表情笑道“姐姐我饿了,想吃你做的汤面。”
麦穗慢慢抬眼,眼前出现一张笑意柔和的脸庞:“咱两谁不孕?”
“我”
陈长庚笑意柔柔如春风拂面。
麦穗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一点点撑着站起来:“我再问你一遍,咱两谁不孕?”
陈长庚微微颤了颤,梗着脖子不松口:“我……”
“啪”
一个耳光扇在陈长庚脸上“你还骗我。”
“就是我!”
陈长庚像是执拗不肯认错的孩子,死死不低头。
“你骗我,你骗我。”
麦穗泪水横流,乱七八糟拍打陈长庚肩膀胳膊胸口。
麦穗哭的无助而凄凉,陈长庚心疼的像是一把刀子捅进去搅来搅去,伸开双臂一把抱住麦穗:“是你是我有什么区别?终归咱们不要孩子罢了。”
“怎么能没区别?”
麦穗在陈长庚怀里挣扎捶打“你是我相公,也是我弟弟,我怎么能眼看着爹娘绝嗣!”
“我不管!”
陈长庚吼出来,一声吼似乎吼走了他全部勇气,变得脆弱不堪低语喃喃“我不管……我这一生只要姐姐,我的封号是‘慕’,一生只爱慕姐姐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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