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骞的心彻底凉了,跪也跪过了,哭也哭过了,献身、装惨、讨好、低头通统没用,他绞尽脑汁用尽手段,这一关卡住了,比天堑、鸿沟都难过,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时候,他好希望小杨在身边,那样,他就能问问该怎么办了。
昨夜的记忆时有时无,他隐约记得见过曹宏奇,然后骑马回来的,似乎是和云彦共骑的小棕,可云彦是啥时候出现的?怎么出现的?他记不起来了。
只好归结于是云彦去接自己回来的。
想着一些远的近的事情,姚骞开始磨墨,然后强行拉过云彦空着的右手搂住自己的腰,提笔在纸上写字,抬头就是“云郎俪鉴,骞甚惶恐,”
写了几个字,他就开始边念边写,语速缓慢而郑重,为的就是身后之人现场听信,省得他拂袖而去。
“那日仓促受命,骞忧心重重,千难万阻,前路不明,退无可退,唯有一搏。
思及云郎,千头万绪,念卿忧卿,放不下卿。
骞自幼长于巷陌,茕茕孑立,形单影只,未尝蜜甘,不知米香。
经年累月,饥不果腹。
然,骞不觉其苦,不怕风霜,雪可作餐,草可当被。
若无凛冬那一碗米汤,草民哪知小米亦可起死回生?若未有过三春暖,枯木怎知三冬寒?有道是,”
姚骞笔端一顿,喉间一哽,“不曾拥有,不畏失去——”
最后一点陡然变形,最后一个音陡然走了调,因为姚骞忽地被紧紧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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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别写了!”
云彦把头埋在青年颈喉,语气凄然。
姚骞身子一怔,默默放下笔,看着头一回写的如此工整而讲究的文墨,他眼神虚虚飘到窗间,轻声说:“哥,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可你还没教过我,如何道别。
很遗憾,我也不曾从别处学过这些——”
“不教这个,骞宝不用学这个,我们永远不会分别!”
云彦说着,用薄唇啄着青年的后颈、发顶,心中懊悔不已,他真是太混蛋了,竟然这么逼迫自己的青年。
这是他的青年啊,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都是应该的,他怎么能怪罪他、埋怨他呢。
孤军深入又如何,铤而走险又如何,他不是一直陪着他吗?就算有万一,他也会变成一万。
姚骞没有想那么多,他方才的确是实话实说,那天,他心里似有千军万马撕咬残杀,刀子最后全都扎在了他心上,他不知该怎么跟云彦说:“哥,我决定去拼命了,你在家等着”
?“哥,我可能回不来,你不会怪我吧”
?或者是:“哥,你有什么办法可以隔空取了那千余人首级吗”
?瞧吧,说什么都不合适,说与不说,都不合适。
最终,他选择了不告别,无论是那一回,还是这一生,他都不想与云彦告别,他怕告别成永别。
没错,他是个胆小鬼,在可能会与云彦永别这种想象前,他是个十足的怂包。
默默平复了心底那绵延而浓郁的无力感,姚骞提起精神背对着云彦说:“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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