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为西北高原赐下一场瑞雪,兆示来年可能风调雨顺,但老天爷无法预料战争的发生,就像地上的雪不管多么厚,人们该挖坑埋人的挖坑,该搬运财物的搬运财物。
从日头爬上山顶直忙到日头落下山尖,姚骞才把墓室翻了个彻底,找到了令他难以置信的大量宝贝。
因为这个事没法让太多人参与,只有几个得鲁涵信任的跟着姚骞在找,他们堪比梁上君子,翻箱倒柜、开墙破壁,不吃不喝,越找越兴奋。
最后围着金山银山大吃大喝,一个个不停惊叹,姚骞心里更乐开了花,他推测,这里的宝贝可能有一大半是靠着那座矿山得来的。
给身边人都分了够庄稼汉吃一辈子的财物,他和鲁涵挑挑拣拣,留下三分之一,其余让几人赶紧藏起来。
即便如此,当高苓在吃年夜饭后看到那堆财物时,仍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区区一个参领,能在营地藏那么多宝贝。
当即疼了许久的双腿都好了,扶着墙走到姚骞面前,给了姚骞一个拥抱,嘴里直呼姚骞是他福将,然后挑了一方个头较大、份量较重、最不值钱的砚台赏给了姚骞。
姚骞连连道谢,脸上笑得温和心里冰冷如铁,竟然连年夜饭也不给他们准备,幸好他们是吃完回来的,不然兄弟们估计该发火了,谁让他们翻着雪山往回拉东西呢。
甚至因为马车不够,十几个人都是扛着、抬着东西翻山越岭,没有一个空着手的。
不给年夜饭吃也就罢了,还非得让他们就着残羹冷炙喝酒,一群人轮流灌酒,鲁涵挡了一小半,率先倒下去了。
姚骞使个眼色让曹宏奇把鲁涵拉走,方便他自己逃离酒鬼,曹宏奇心领神会,拉着鲁涵一起上茅房了。
而姚骞改变策略,专挑高苓一个人敬酒,理由借口一个接一个,吉祥话一句接一句,终于在姚骞往墙角吐了一回,张狐狸才以团长伤情为由的强势阻拦,结束了无聊又无味的酒局。
姚骞趴在桌子上等着所有人都走了,他睁开眼睛看着衣襟上的湿痕,那是他喝一半洒一半留下的印迹,不然这会儿早不省人事了。
他脑袋有些胀,但心里很清醒,于是把手指伸进喉咙里一掏,扭头哇哇吐在地上。
哼!
你们恶心我,那我就更用力地恶心你们!
他心里腹诽着,觉得胃里舒服了不少。
他扶着椅子摸到墙角,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大衣,靠着墙穿好,把纽扣一粒不差地系好,出了门七扭八扭到了自己的院子,想去马棚时,实在懒得动了,胡乱朝马棚相反的方向招手,嘴里含混喊着:“小棕!
走!
回家!”
等小棕站到他身后用嘴拱他,他才转过身嘿嘿咧嘴,“你今天真帅!”
拍了下小棕的长脸,小棕喷个响鼻用马语说:“你是吃粪了吗?这么臭!”
姚骞抬了下右腿,竟然发现右脚没听话又落到了地上,他闭着一只眼抱住小棕脖子低声说:“你怎么长这么高!
我都爬不上去,来,来,蹲下!
蹲下!”
一人一马折腾半天,小棕终于确信这人变醉鬼了,屈尊跪下两条后腿,那嘴把姚骞往身后推,心里咆哮着:“小爷我今天让你一回,你倒是上啊!”
谁知姚骞被小棕拱的身上痒,朝另一边躲去,摸着小棕头、脖子、鬃毛转到另一边,撂起脚,爬到了马背上。
曹宏奇倚着门框就那么看着醉酒后的姚骞跟马玩,他以为只要姚骞上不去马就不会走了,没想到人家的马通人性,主动趴下给主人服务。
在小棕起身的时候,他赶紧跑过去拉住姚骞垂在马侧的胳膊,焦急道:“骞娃,这么晚了,别走了!”
姚骞缓缓扭过头,半晌才认出曹宏奇,嘿嘿一笑说:“奇哥,过年好!
除夕完了,可以拜年了!
大吉大利,子孙满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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