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会儿在旁观战,虽粗通皮毛,也能窥得几分其中的精妙。
事后她也曾请教过楚州,身处人界的楚州到底是吃这碗饭的,传道受业解惑,于他而言驾轻就熟。
那关键的几步,在楚州化繁为简地讲解,再经过她反反复复的消化,适此牢牢刻在了心头,想忘都难。
手起手落间的不假思索,是对楚州的深信不疑。
化在棋盘之上便是白棋的绝地逢生,步步为营的回击一气呵成。
她知道楚州对这棋局另有过一番研究,成局之后便完全是他的走法,“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样的楚州,锋芒毕露。
她脑海中不自觉地闪过男人神祗般的面容,伸手又是一子落定,对方见之又惊又叹,手上的速度不自觉地慢了许多。
辛伊回想,那一回,是楚州赢了冷斐,而这一回,自己是否也能借助楚州大杀四方的势不可挡?
“你赢了!”
听到苍老的女声传来,她这才仔仔细细地将棋盘端详了一遍,自己的白子虽仍偏安于边角,却将四方牢牢占据,成围剿收缩之态,反观黑子颓势已定,不出两步,便会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
“YOUWIN!”
脑海中不合时宜的跳出游戏中的一幕,那画面如同头遭看到与寒在那圣洁的九重天上,全身心投入于switch那般地无厘头。
一时间辛伊不知道做什么反应,是该哭还是该笑,面部的神经僵硬得不行,像是劫后余生的心中余悸,她只应景地扯了扯嘴角,怔愣道,“承让。”
“你还有三次机会。”
这话粗听之下像是宽慰,细细想来,却是对她的警示。
是啊,三条命,还有一半的关卡在等着她,而她根本无法保证次次都同这般的好运。
虽说又过了一局,可那绷紧的神态却是有增无减。
“这一关,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请讲。”
辛伊迫使自己稳住心神,故作轻松地吐出两字来,却见对方字里行间的威严更不容忽视——
“永字八法,乃习楷书之根本,我不知你火候如何?”
辛伊讪笑着正要摊摊手,不想于那一刹手掌中便多了杆加大版的狼毫笔,“这老爷子怕是我开溜还是咋滴?”
她偏头打量了眼硕大的笔杆,费劲地反握在手里,紧蹙的眉眼颇有些赶鸭子上架的局促。
“点为侧,侧锋峻落,铺毫行笔,势足收锋;横为勒,逆锋落纸,缓去急回,不可顺锋平过;直笔为努,不宜过直,太挺直则木僵无力,而须直中见曲势;钩为趯,驻锋提笔,使力集于笔尖;仰横为策,起笔同直划,得力在划末;长撇为掠,起笔同直划,出锋稍肥,力要送到;短撇为啄,落笔左出,快而峻利;捺笔为磔,逆锋轻落,折锋铺毫缓行,收锋重在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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