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催促金有意赶快该干嘛干嘛去,彭朗站在她身侧,去找季长善的右手。
季长善羞于当着朋友的面和彭朗亲昵,稍稍躲了一下,彭朗一把攥住她的小手,用拇指蹭着季长善的手背,跟金有意道:“改天就去店里,你看有什么适合小善的,帮我们留着。”
这个回答让金有意心满意足。
她扫一眼面前夫妻紧牵的两只手,抬起视线,冲季长善眨眨眼,“那我们可就走了啊,彭太。”
季长善叫金有意赶快走,末了补上一句:“慢慢开车,一路平安。”
钟碎宁一边跟上金有意的步伐,一边回头冲彭朗和季长善挥手告别。
他大声约领导和她的家属得空一起吃饭,季长善和彭朗只是沉默地目送他们。
他们走远了,季长善环抱起胳膊,转头盯住彭朗问:“你去早餐店了吧?”
“去了么?”
彭朗反问着,替季长善拉开后座的车门,请太太上车。
季长善坐上后座,彭朗绕到另一边上车。
她并不打算放过彭朗,可驾驶座还有个代驾,她也不能十分咄咄逼人,否则让外人看了笑话。
彭朗回避着季长善的眼神拷问,假装处理工作邮件,一些情绪在血管里静默地翻涌。
在他小的时候,别墅区里的小朋友经常到彭家上油画课。
小朋友来了,都爱围着彭郁打转。
彭郁能说会道,跟每个人都有共同话题,一群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彭郁忙于火热的社交,有时顾不上哥哥落单。
彭朗不凑热闹,自己坐在原地画画。
他用红色的颜料画彭郁,周围的小朋友都被他用灰色代表,纸上留下一圈厚厚的阴影。
他说不清那是一种怎样的情绪,但情绪记忆比他想象中还要深刻。
彭朗太久没尝过类似的滋味,直到某一天深夜,他平躺在床上,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场景:他开车出西瓦台,车窗开着,季长善往小区里走,钟碎宁在她身后大喊什么回心转意。
他已经和季长善分开,照理说不该多管闲事,但不知为何,第二天早上彭朗醒得格外早。
他看着墙上的钟表,才六点半,实在很适合去吃一碗豆腐脑。
彭朗下楼出小区,逛遍整条餐饮街,终于透过一扇玻璃门,瞅见钟碎宁的脸孔。
他走进店铺,点了一碗咸豆腐脑,加了很多淡醋。
钟碎宁抱一本月亮画册,用左手夹着油条蘸豆浆吃。
彭朗走到他面前,平淡地问:“你好,对面有人么?是不是在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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