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泪是不可能的。
季长善避开他的注视,飞快眨两下眼,三秒钟之内荡平情绪,随便他怎么抱,就是不开口说话。
彭朗抚摸怀中人的背部,他脸孔低垂,不断去找季长善回避的双眼。
她并不想跟彭朗对视,要不然委屈总作祟,眼眶会比平常红一点。
看穿太太的倔强,彭朗心软下去。
他不想提及伤心事,缄默良久,还是轻捏季长善的后脖颈,慢慢解释道:“那天涵水叫我,是因为有个长辈病危。
我小时候,他对我很好,他走了,我不能不送。
这两天我有些累,没顾得上你,下次不会了。
你消消气吧,小善。
我想听你说话。”
听到这种实情,难免沉重。
季长善用余光瞄着彭朗的脸色,他似乎没怎么睡好。
这几天搭建好的铜墙铁壁正在逐步瓦解,季长善忍不住反思自己是否缺乏善解人意的品质。
她目光垂下去,彭朗仿佛在她心里装了监控,安慰似的用手指蹭她脸颊,眼神含情。
季长善被他蹭得心痒,犹豫三两秒,转头搂紧身边人的脖颈。
彭朗上半身倾斜,季长善与他脸贴脸,两种体温交融互通,季长善先是狠拍他后背,随后怕他疼一样摸了摸。
彭朗抱紧太太,问她还生不生气。
季长善没有正面回答,只嗔怪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第28章取舍我不会骗你,小善。
彭朗没有早跟季长善解释,是因为不希望像现在这样接受她的盘问。
季长善靠在彭朗怀里,嗅着他衬衫上的松香,接连抛出问题,从过世的长辈是哪一位探寻到苏涵水和彭朗是怎么认识的,这还不够,顺便翻旧事,提了一堆有关于他过去的问题,类似于他父亲为什么摔盘子,以及彭朗到底谈过多少女朋友。
他捏着太太的指尖,从容回答,每一句话都源于真实,却有意无意地规避关键信息。
季长善并非恋爱脑,七八个对话后,她脸色冷下去,身体逐渐脱离名义丈夫的怀抱。
沉寂在客厅中漫延。
彭朗与她对视,试图抓紧身边人的纤手,用掌心的温度消解猜度。
季长善不动声色地抽离,黑眼珠在他脸上寻找蛛丝马迹,以拼凑真相。
他长了一张老做亏心事的脸,目光倒是无比坦诚,像这辈子不曾欺骗过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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