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隅后悔了,本以为雁西报了仇,就能从往事的灰暗中走出来。
可如今这个模样,倒不如不报仇的好。
不过,他知晓,现在并不是抱怨的时候,他劝不动雁西,慕舒也劝不动,所以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去信东疆。
沈煦和霓云亦是一直都不曾放心雁西在京,所以一直都关注着蜀京方向的消息,在加急的快信送至于东疆,宁霓云早已动身了几日。
等她赶到蜀京,才不到二十来日,甚至于都来不及休整一番,便匆匆忙赶往皇宫,这才知晓,雁西好一些之后,便执意要回羊城。
沈隅拗不过她,更怕她一气恼之中,背过气去,只能顺着她的意,将其送往羊城。
时淮一家,早在雁西回京之初,就传信回去,莫要来京。
所以即便新帝开了恩科,时向晨也并未来蜀京参加恩考。
他们一直以为雁西认回了爹娘,在蜀京过的很好,直至喻策一家得恩典,回到羊城,再一次酒后,喻凉说漏了嘴,时家才知晓,雁西受了不少的委屈。
他们当即就要赶来蜀京,最后关头还是时淮清醒了过来,拦住了莽撞的兄弟二人。
只是,私下里四处寻人,试图打探雁西的消息。
当看到自家娇养的姑娘,病怏怏的被抬送到了家门,虚软而苍白的脸色,没来得及修饰的华发,直接让时淮等心疼的无以名状。
以前时,他们总是嫌弃雁西的性子过于脱跳,总盼望着她能如大家闺秀一般文静些,可现在,雁西这弱柳拂风,面白如纸的模样,倒是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以时安然的暴脾气,当下就揪住沈隅,质问萧云谏在哪里,势要为雁西出气。
是萧云谏从他们手上将雁西带走的,这该要算账的人,自然只能是萧云谏。
雁西在此段路程的半途,就已经是昏昏沉沉,醒来的时日,比睡着的时日少的多。
他不知道此刻雁西是否是清醒,当无乱如何,他都不想在雁西面前在提及萧云谏半句。
他丝毫没有客气的直接堵了时安然的嘴,将雁西送回到了她曾经住过的闺寝。
余氏不放心雁西,留下来照看,其他的人随着沈隅到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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