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盖子上的小口,汤卓良搓着饲料,细细洒进鱼缸里,而后弯下腰来。
鼻尖几乎要贴在玻璃上,他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住鱼缸,鱼儿们抢食后一哄而散。
据说鱼的记忆很短暂,不会记得你说了哪些胡话,是最好的倾听者。
其实他很想同它们说说话,但从来没尝试过。
因为有个人说,矫情如王家卫,靓过金城武,才好意思对着鱼缸讲话。
客厅电视墙一角悬着挂钟,五点三十七分。
那部电影估计放映到一半。
原本的计划是看场电影,吃顿晚餐,再去饮酒。
然后……然后或许睡一觉。
在沙发上小坐片刻,汤卓良去厨房煮面。
水烧开,放一把挂面。
洗小葱、生姜,切碎。
取出面碗打底料,一定加半勺油辣子,一勺食醋,他吃得重口。
细软的面条随沸水滚动,灶台旁的浅绿色玻璃窗蒙上薄雾。
谁没干过用手指在玻璃窗上涂鸦的傻事,他从前也画过猪头,写过“好彩”
。
彼时还不到二十岁的女人讥诮说:“阿Sir,你是不是才八岁啊。”
泛滥的纯情被点破,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他揉乱她的头发,还接着挠她的痒。
二人胡闹一气,不知怎么就贴近。
在氤氲里接吻,如同潜入奇妙的深海,教人不知归时。
直到水扑出锅,浇熄灶上的火。
他们仿若受惊的鸟雀,各自分开,关火的关火,拿抹布的拿抹布。
最后蹲下,擦拭淌到地板上的水,手与手又碰在了一起。
大约静了一秒,她没好气地说:“都怪你,这下冇得食啦!”
他盯着她看了会儿,不知哪来的勇气,忽然说:“好彩妹,我们拍拖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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