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本来就该这般开怀的。”
云秀咬了咬唇角,“以前姑娘还未出阁,便就是极爱笑得……这些年莫名其妙就吃了这般多的苦!”
兰英不知具体前尘,便也不再接话,只笑笑低头继续干活。
“这、这是何物?”
她翻扯一方锦被,因不小心被面挂在案桌上,手下失力便撕破了被面,“这不是棉花,这是芦花!”
她伸手掏出一把,自有一小团棉花握于掌中,然周遭皆是轻盈茫白的芦花花絮,夜风一吹,在屋中四下飘散。
裴朝露闻言,蹙眉起身,正遇李慕从屋外踏入。
“这里一半塞的是芦花!”
兰英又扯出一把,“堂堂皇室,这般偷工……”
“别掏,捂起来!”
裴朝露厉声呵住她,几乎本能地奔到李慕身边,将他一把拽出了屋外,竟还不忘回首合上了门扉,拉着他直往外跑去。
李慕有气疾,对芦花这类催发疾患的东西,从来退避三舍。
“等云秀他们收拾好……再回去!”
她哪里是能跑的,不过数步疾奔,便已经气息错乱,这厢停下,只撑着李慕臂膀一个劲直喘。
芦花何来,锦被何来,李慕自然清楚。
他扶着裴朝露,眼前还是方才屋中四下飘飞的白色花絮。
世道荒凉又荒谬,虎毒尚且不食子。
她到底有多么厌恶自己,才会这般痛下杀手!
“不若、你先回藏经阁……有事明日与我说,屋里芦花太多……”
裴朝露絮絮低语,突然猛地扎入了他怀中。
“阿昙——”
“殿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