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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风也吹了稚陵几句话到了魏浓耳边:“没想到,小舅舅看起来这么年轻。
我之前都以为,小舅舅是个粗犷健壮的北方汉子。”
他轻笑,漆黑眼中清澈见底,却被四下芬芳鲜妍的花木映得缤纷绚丽,正中映着她的身影。
他说:“准确地说,算是江东子弟。”
他顿了顿,问道:“阿陵,你……去过江东一带么?”
稚陵睁大了乌浓的眸子,流露出歆羡的眸光,摇摇头:“没去过,但很想去。
只是我爹娘都不放心我出门。”
“……为什么?”
稚陵有些无可奈何地叹气,垂头揪起绢帕来,“因为总是生病。”
——
武宁侯回京一事,一日之内传得尽人皆知。
十几年前,他和今上两人打了胜仗班师回京,跨马过玄武大街时,街头巷尾的年轻姑娘们争一个看大将军的好位置,三更天便占了位。
那时候,思慕武宁侯世子的人,能从武宁侯府排到上京东门。
但那时候坊间便有了些缥缈的传言,说他心有所属,可却与意中人被迫离分。
到先皇后过世、武宁侯府查出一幅画像来,那些传言中武宁侯世子的意中人,终于有了个确切的身份:已逝的敬元皇后。
如今过了十几年了,思慕他的姑娘们逐渐别有思慕之人,他仍旧孑然一身,始终未娶。
听说他在西南,收养了许多当地异族的孤儿,当成自己的孩子,旁人只道:恐怕他今生要为他那个意中人终身不娶。
他现如今回来了,且不论他目的何在,但是众多仰慕英雄之人,都盼能与他见上一面。
武宁侯府连着数日门庭若市,只是苦了看门的护卫管家,要一一跟来客解释,侯爷他不见客,谁也不见,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见。
只得说,此举一下子得罪了不少人。
旁人不见他,并不知晓,其实他也并不在府中。
回来第三日,钟宴便马不停蹄前往法相寺,一个人也没有带。
府中小厮也只知,侯爷说去法相寺替长姐和外甥祈福,修行一段时日。
贴身伺候的护卫倒是晓得另一重原因——便是去法相寺给先皇后祭祀上香。
侯爷从前还没去西南的几年里,若是得闲,几乎都住在法相寺里。
也无人知道他那一个个不合眼的长夜里都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
现在去了法相寺,倒是很合侯爷他的一贯作风了。
护卫甚至怀疑侯爷他会一直住到陛下寿辰那日才下山。
是了,他入京时恰好时近陛下的寿辰,这回宫宴也是躲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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