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揖答说“是,我明白。”
季夫人起了身,转手将信笺叠放在案上“实话与你说,在攸宁受辱之时,我不是没有想过要她与你和离的,我亦跟她提过一次。”
他有些畏惧听到这个回答,却听季夫人云淡风轻的说“阿宁却回答说,我嫁的是殿下,不是昭容娘娘,昭容娘娘欺我辱我我可忍,只因她为殿下亲母,而非陛下的昭容。”
他深有愧色,对自己的妻子的不晓,原来一直都在。
倏忽后季夫人欲离去,他说“母亲,当年有诺,君无戏言。”
季夫人没有顾首,只是答了一句“那样很好。
我亦不想看到兵戈相见的一日,我虽不惧两败俱伤,但却怕见我女伤心难过。
我季家虽是名流之家,但着实家风如此,护短帮亲早已闻名遐迩,还请陛下多顾虑于此,言行谨慎。”
他笑了笑说“母亲说的是。”
季夫人听完他这句方说“昔日我入宫,总不得与阿宁尽兴说话,我们守着规矩绳墨,却依然受人非议,今日我便不见她了,亦请陛下三缄其口,我从未这里,您亦从未见过我。”
他长揖于季夫人,待人走远了方无力回坐。
将案上放着的信笺一张一张撕开来读。
她写的一手好字,那些亲切的话语或许是她那时出于女德说不出口的,但却都倾泻于笔尖了。
譬如我念君甚,譬如君安好否?妾于家候君归,还有的只是一些小事,譬如今桃花幺幺…他阖眸回想那段府中的时光,纵使有李疏在,但那时她还是待他很温和的,不似如今的疏离,那时两人更似是亲近的夫妻。
他于侧殿又留了两个时辰,一壁将信一封封读完,一壁回首往事。
待他从侧殿出去之时,唤来丹陛下听命的中贵人“去遣礼部的人来。”
中贵人不解,他添一句“罢了,不必让他们来了,告诉他们朕要册后。”
他撩下这句话,就转而向她的宫寝去,他觉得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走的这样急过,那天迎亲时,他也没有这样急。
他到时贵妃正与庄婕妤说话,见他急匆匆的来,庄婕妤起身屈膝行了一礼便匆匆告了退。
而贵妃仍讶异的望着他,连起身行礼也不曾。
直到他笑说“贵妃是太久不曾迎驾了吗?迎驾的规矩都忘了?”
心中想的却是幸好辗转了一圈,她到底还在他的身边啊!
贵妃闻言方借了盏一力起身,向他屈膝拜下“陛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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