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纪和秋染的宫娥再没有见到今上出殿。
从压抑的哭声到毫无压制的嚎哭,御前的中贵人与此处的宫娥皆听的明晰。
复过一日,今上终准中贵人将阮忱挪去先前备好的棺椁之中。
是日,张栩于含元殿恳求拜谒。
今上见他时,负手而立,双目死死盯着面前的一梨花钗。
张栩静默的稽首后,今上说“朕曾嘱托你,好生照顾阿意,如今阿意…张栩,她视你如父,你如何…护不住她?”
张栩再拜“微臣无能,辜负万乘所信,亦错负挚友所托。”
今上置于案上的手,攥成拳,于案角一磕,立时见了血珠,张栩见状欲上前,被他拦下“她缘何…会积重难返?她究竟瞒了我多少事?”
张栩回说“她之心悸,是自小的弱症。
而寒症,却是后天诱发的。
她于宫中侍奉时,时无顾及身康顺与否,这些年经调理,始终无法消弭前事之失。
加之日前遭碧琼书海罚跪于鹅卵石之上,再次寒气侵体,时值早春,寒风刺骨,又加之她正犯女儿家的疼痛,因此大病一场,那场病痛,无医者看顾…加之后胡氏于她药汤中加诱发梦魇之物,她时常辗转难眠,又因早年服药伤了脾胃,后来再未用药,只以一点心力支撑至今…”
他的话未说完,今上面前的矮案已经被他推倒,一声巨响后,张栩再次伏地。
今上说“她曾被胡氏罚跪?”
张栩应说“是,不仅如此,还遭掌掴之辱,听闻当时…人便气若游丝了…”
今上斥说“为何不禀?”
张栩回说“万乘,纪和秋染的宫娥每日皆去,是您…不见啊。
臣迫于胡氏威势,只得遣医术好些的医女前去,但终究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今上愠怒之间,传御前的尚仪与长中贵人来见,两人均伏地言说“不知。”
待御前宫娥皆跪于含元殿中时,有一位宫娥怯怯的说“奴瞧见有一日阿芜来求见,是鸿玉姐姐将她拦下,并寻了中贵人将人拉扯出去,说今后纪和秋染的事谁若是禀给万乘,就是不要自己的性命。”
唤鸿玉的宫娥闻言膝行向前哭着说“奴那时是听命于谨妃啊…奴一家性命不过是谨妃一句话,奴不敢不听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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