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实不相瞒,他成日里跟个神棍一样招摇撞骗地出行,她才觉得丢人。
气势汹汹的安国夫人张了口:“夫君呀。”
嗲得翠袖、玉环连连起鸡皮疙瘩。
安国公好大的忍性,竟一声都不吭,看起来像是习惯了夫人这样,他一步步上前,直至停在傅银钏身前,“还不回么?”
傅银钏正要说话,景午已动了手。
他竟一臂托起了傅银钏的软腰,将她扛上了肩头。
婢女面面相觑,惊惶不已。
“叨扰。”
景午惜字如金,扛着自己的妻子便回。
这般粗鲁,傅银钏又颜面尽失,在他肩头不断踢脚,踹他的腿根,屈膝攻击他腹部,可终究是被摁着,如砧板鱼肉,傅银钏见挣脱不得,放弃了挣扎,掩耳盗铃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不肯让别人看见。
“景午,我恨你……”
王帐中,未被打搅的两人仍在絮絮地说着话。
姜月见令他将手伸出,给自己看看。
因她记得,当时为了吸引狼群,他割破了自己的手。
他磨蹭着,姜月见忍耐不得,一把握住了男人的手腕,将他的手掌翻开。
果然,他对自己的皮囊并不爱惜,金簪划破的疮口血干了以后连处理都不曾,亏他自身还是个大夫。
姜月见皱眉,低头要去重新翻药匣。
他的另一只手摊开,姜月见动作一顿。
苏探微的掌心,赫然是那支金簪。
金子辉煌的色泽在灯光里尤为灿烂惹眼。
姜月见愣神间,他将金簪还入她掌心,“弄脏了,不过臣已经将它洗净,娘娘若是嫌弃,可让玉环她们拿去再仔细清理。”
“你以前……”
姜月见皱了一下眉,她出了一口气,恢复笑意。
“只是根簪子罢了,既然弄脏了,就不要了。
你留着也行。”
比起这个死物,她还是比较在乎他的伤势。
虽然凝住了血,但若不处理,后续也有发炎的可能。
姜月见取了药匣子里的金疮药,将粉末缓缓倾倒在他的伤处。
“还疼么?”
苏探微缓摇头,笑道:“皮外伤罢了。”
姜月见心疼地蹙眉,正要因为这句话训斥他一下,忽听他又道:“娘娘的安危比这重千倍。”
姜月见怔了怔,她垂下眸子来看他,低声一笑:“你哄哀家呢?哀家不知道,苏殿元瞧着两袖清风正直不阿,原来也挺会巴结上峰的不是么?”
苏探微道:“臣不是巴结。”
“哦?”
她淡淡道,继续上着药,语气无波无澜。
“臣是心疼娘娘。”
他蹲着身,抬首凝视着太后娘娘低垂的粉靥,与清波漾漾的明眸,一动未动。
她的指尖擦过了他的指腹,狠狠一停。
姜月见有些慌乱,须臾过后,她错开了视线,低沉笑道:“哀家?哀家现在算得上坐拥江山吧,皇帝儿子事事听话,文武百官俯首臣服,天下河清海晏,哀家在这里游刃有余,有什么值得心疼的?在说傻话呢,怕是醉梦没醒。”
苏探微始终在看着她的眼睛,看得出她的避而不谈与隐晦,毫不留情地戳破:“凭太后娘娘如何嘴硬,臣意不变。”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