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这点小事,男孩子都是这样的!
』是母亲的声音。
『怎么了?一平跟阿闻打架了?是要敲打敲打阿闻这个木头,我看挺好。
』父亲从插嘴开始,变成了单方面的长篇大论,『你看一平多能干啊,起早贪黑给你做事,我们家这个,他妈妈不吼三遍根本不会想到起来,起来也不做家务,整天游手好闲,好朋友打一架是好事!
』
等父母哄走胡家婶婶,丁海闻光速冲了个澡想假装没事人一样溜回房睡觉,被母亲揪着T恤后领子拽住了。
『怎么不跟妈妈说?』
『对不起。
』虽然自己努力避开了,但是洗澡水把脸上的红药水带了下来,滴在前襟上。
『以后少跟这些小孩玩,尤其是没爸爸的,家里也没人教,会把你带坏的。
』
『好的。
』他胡乱应允着。
奇怪的是,他原本对胡一平积攒了怨气,在素来对他不闻不问的父亲毫不在意地安抚对方母亲时到达了顶峰,而自己母亲下令要求他与一饼断交后——这种怨气神奇地被逆反心冲走了。
虽然很幼稚,但是西瓜是无辜的——西瓜真好吃啊,在城里的时候,从来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西瓜。
大约整个村子都进入了梦乡,只剩他一个人不困。
村里的夜并不热,纱窗里外交换着清凉的空气,但是丁海闻在床上睡出了半身汗,他翻个身想晾晾汗湿的半片身体,受伤的颧骨却蹭到了枕巾。
『嘶……』他捂着脸坐起来,却听到奇怪的声音。
先是石子地的沙沙声,然后是草木被碾进土里的声音——他起初以为传达室的老头起夜,但是这夜起得也太远了,都起到他家来了?
他坐起来,见窗外有人影,吓得差点要喊出声来。
月光落在胡一平脸上,少年敲了敲纱窗间的窗挡,丁海闻捂着自己的嘴,把未说出口的脏话生生咽下去。
『喂,你还好吧?怎么还没睡?』一饼低声问他。
『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吓疯了好吗?』丁海闻趴在窗口上,借着月光看到了少年额头上的伤,『你脑袋咋回事啊?我根本没还手啊哥!
』
『哦,我妈拿笤帚抽的。
你咋破了这么大一块?』隔着纱窗他戳不到丁海闻的脸,手指停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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