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慕起一介女流能坐上六掌柜的位置,并统管最富饶的东申又岂是好欺负的。
敢轻薄到她头上的大多没个好下场,久而久之,众人也就只敢在背后编排唾弃,如今她进阶炼虚,便是背后的小话也要掂量掂量能不能说出口了。
至于这风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有点身份地位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无非就是那几个掌柜,或是当初没有争过慕起的失败者嫉妒不甘,故而故意说出来抹黑她的。
至于是真是假,风悦看慕起对“流言”
的态度,恐怕十中起码有五六分是真的。
“今天带来的是什么酒?”
“离人醉。”
约莫是年纪大了,连话本子都看不得那焦心的,必要欢欢喜喜才畅快,于是,风悦听到这么个名字就果断嫌弃了,“这么个凄凄惨惨的名字,听着就不喜庆。”
“酒只要好喝就行了,名字如何又能怎样,喝的人欢喜这酒便是叫肝肠断也是欢喜的,喝的人心有戚戚便是叫春风醉还是伤怀。”
慕起拿起酒杯给自己和风悦斟了一杯,而后也不等风悦便一口饮尽,“怪不得要卖到一千上品灵石,果然是好酒。”
风悦还是第一次听慕起提起灵石这样俗气到与她外表不搭的东西,竟觉得她多了丝烟火气,“就这一瓶一千上品灵石?”
“此次拍卖会收来了两瓶,原是两瓶一起一千上品灵石的,我闻见酒香四溢,便留了一瓶。”
“所以现在就是一千上品灵石一瓶喽?”
不愧是进宝阁的六掌柜,长得再出尘脱俗,骨子里还是个奸商,转眼就翻了一番。
“怎么?觉得我是个奸商?我这个奸商可是把贪墨来的美酒与你共享了。”
慕起倒是很清楚风悦在想什么了,风悦举起酒杯闻了闻,“那还要多谢六掌柜美意。”
说完也一口饮尽,却是被呛到了,“咳咳咳,这酒怎么这么烈!
辣死我了!”
慕起见她模样窘迫,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烈酒入喉,一醉方休,梦里不知今夕何夕,离人若何?!
哈哈哈!”
风悦不知她发哪门子疯,掏出常年随身带着的果子酒可劲灌了几口洗洗嘴里的辣味。
“你怎么这么能喝酒?”
“酒能消愁,亦能镇痛,可是个好东西,喝着喝着就习惯了。”
慕起说话间已经又下肚几杯,见风悦还在抿着果子汁,她突然邪气地笑了,这一笑与平日的她截然不同,清冷陡然散去,风悦竟是看出一股子邪魅,香甜的果子汁差点又没把她呛住。
“你干嘛?”
“风悦,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她脸上的表情恶作剧一般不怀好意,风悦眼角微扬,也是没在怕的,“好啊,玩什么?”
慕起是个聪明人,风悦接近她为了什么她不知,但她身上一定有风悦想知道的答案,这一点风悦虽不言明却也从未掩藏过,故而她才能时时来找她喝酒。
她身边带着假面的人太多,便是她自己脸上也裹着层层叠叠的面具,她从来不会把事情交给一个心腹去做,因为所谓的心腹在她看来都未必可信。
“你看这瓶离人醉还剩半瓶,你若能把它都喝了还能清楚地问出你接近我想知道的事情,那我便全盘告知如何?”
慕起虽为女子却比男人还利落爽快,风悦是真心赞赏她,不过慕起这也是存心为难她,风悦掂了掂那瓶酒,这还是瓶烈酒,以她的酒量根本没办法喝完这半瓶还能保持清醒。
“怎么?不敢了?机会可只有这一次,明日甚至下一刻说不定我就改变主意了呢。”
风悦把剩的果子汁一饮而尽,“怎么会不敢,我是喜出望外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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