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掌事回头,只见这两人一个器宇轩昂,一个纤细秀丽,却长相年轻,又衣饰普通,并且身后仆人也不见半个。
掌事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转,心中已有定论,朝身旁的仆人使个眼色。
寻常人住不起安闲馆,仆人看看他们的打扮,也明白了几分,神色客气地将二人挡住。
&ldo;郎君娘子,&rdo;他拱拱手,&ldo;住宿还是用膳?&rdo;&ldo;住宿。
&rdo;邵稹道。
仆人正要再说,忽然,手上一沉,多了一小串钱。
&ldo;两间厢房,&rdo;邵稹神色淡淡,不紧不慢,&ldo;要西院二楼能望见后园的。
&rdo;安闲馆挺大,有几处相连的院落。
仆人打开房门,宁儿站在窗台前,只见后园柳绿桃红,假山水池相映,果真惬意。
&ldo;漂亮么?&rdo;邵稹颇为自得。
宁儿猛点头,片刻,想起他刚才打赏仆人的钱,小声道:&ldo;这客舍,十分贵么?&rdo;邵稹不在乎地一笑:&ldo;一日有甚打紧,便是皇宫,只要他敢开价,表兄我也住得起。
&rdo;宁儿也笑。
邵稹故地重游,心情大好,道:&ldo;天还早,我带你到市井中逛逛,如何?&rdo;宁儿求之不得,可瞅瞅自己的包袱,却有些犯难:&ldo;我的钱财,也要带着走么?&rdo;邵稹知道她带的那些东西,一些旧首饰,几枚铜钱,最值钱的也就是那根金钗。
这也算钱财……他心想。
&ldo;带走。
&rdo;邵稹道,在自己的包袱里翻出一只小小的皮口袋,递给宁儿,&ldo;装在里面,随身带着便是。
&rdo;梁州的市坊虽不如成都的大,却也是热闹十分。
各地的商旅货物聚集其中,山南道的漆器,剑南道的锦,江南道的茶,河北道的瓷……宁儿多年不曾这般逛过,一路看了又看,满脸兴致。
市井中各色人等都有,邵稹腰上配着刀,在这里也不像别处那样引人注目。
尽管如此,他仍戴着糙笠,把笠沿压得低低,跟在宁儿身后。
食肆里飘来的香味诱人,二人都觉得嘴馋,邵稹便带着宁儿美美地吃了一顿,出来时,手上还挂着两包蜜饯。
&ldo;……今夜我等与张兄赴朱巷宴乐,不知公台同往否?&rdo;近处,两人在行礼,宁儿听得一人这么说。
&ldo;朱巷?&rdo;她问邵稹,&ldo;朱巷是何处,有好吃的么?&rdo;邵稹看她一眼,笠沿下,目光似笑非笑。
&ldo;没什么好吃的,&rdo;他淡淡道,&ldo;都是男人去的地方。
&rdo;宁儿眨眨眼睛,忽而看到一个小贩在卖竹促织,脸上一喜,走过去。
&ldo;表兄,这个!
&rdo;宁儿手里拿着一只竹促织,下面垂着一条细绦绳,拉了拉,居然会像真的促织一样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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