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下筷子,粟雪庆老师风范上身,开口即大道理:“成年人要对自己的言行举止负责,也要承担责任和后果。
既然有勇气做与世俗相悖的事,那就得做好遭受反对的准备。”
他叹口长气:“老余打了敬之一顿,气也就消了。
就是不知道李美红是怎么想的……估计是坚决反对。”
董慈莲也叹气。
没人注意粟烈失落的表情,他咽了咽,把到嘴边的话都咽下。
还是再等等,时机成熟再说吧。
元旦三天假,在冰箱的各式蛋糕中,余敬之选了草莓千层。
一分为二,两人拿起勺子就是干。
把肚皮吃得滚圆,粟烈又撑又困,瘫在沙发休息。
瘫着瘫着,睁眼便是天亮。
他睡在柔软的大床,一偏头就能看见余敬之的睡颜。
细腻白皙的皮肤,微微皱起的眉关,冒出头的青茬,眼皮阖得很紧,连带着又长又翘的睫毛都不能好好舒展。
视线顺着清晰的下颌线下移,到有些干涸起皮的嘴唇。
像是得到某种神秘指引,粟烈大胆又谨慎地起身,撑着手臂脑袋一点点往前挪,距离只剩两三厘米,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时,他快速地垂头,轻轻地啄了下。
事成,他立马回到原样,大口大口地呼吸,心跳如雷。
理性告诉他这种冒险的事干一回就行,下次说什么也要忍住。
可感性却在回味。
说实话,这个吻的感觉不算好。
干涸的唇,没有回应且轻浅的吻,如同在亲吻一样死物。
但粟烈还是忍不住乐。
一声轻哼将粟烈理性拉回。
余敬之眉头皱得更紧了,嘴角抿得死死的,睡姿也变了样——双手握住肚子,小腿不自觉地蜷缩。
“哥?醒醒。”
粟烈低声喊,对方不回应,他又提高音量,“余敬之,快睁眼看我。”
连唤带摇,终于把人弄醒了。
余敬之闷声含糊道:“……肚子疼。”
忙不迭穿衣将人扶起,在楼道搀着昏昏欲睡的余敬之,吹着寒风等待粟雪庆从车库出来时,粟烈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眼熟。
紧跟着的,还有考驾照的承诺。
他说好不会再让余敬之在生病时吹风等车的……可如今,啪啪打脸。
送进急诊,医生说余敬之是急性肠胃炎,加上没好好休息导致的。
开了三瓶点滴,第一瓶才到一半,粟雪庆赶粟烈走人。
“偶尔逃个课没什么的。”
粟烈不肯,“万一你去上厕所,余敬之又难受了怎么办。
我不走。”
“嘿——”
粟雪庆顿时觉得手痒痒,这孩子一天不和他唱反调就难受是不是。
念其是亲儿子,粟雪庆忍了,说:“要是期末挂科了,你就等着挨揍吧!”
听着父子两的对话,余敬之掀开眼皮看粟烈,摇头轻声说:“去上课。”
扭捏半天,粟烈撅着嘴回:“……行吧。
那你吊完水就回家睡觉,有事打电话给我。
记得,打电话!
我没接就多打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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