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出厨房,王婶居然还没睡,从房间里走出来:“少夫人,少爷怎么样了?”
俞箴:“睡了。”
“就是要不熬夜身体才能好,”
王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俞箴问:“王婶你还不睡?”
王婶一拍手,任劳任怨地激动:“明早给少爷做生煎,今晚在准备材料,明早做起来快。”
她碎碎念:“他小时候最喜欢吃夫人做的生煎,后来出国十多年,吃我的也吃惯了。”
俞箴挑眉,有些不敢相信:“妈还会做饭?”
难以想象,原仪会亲自动手做饭,还是做给裴行简。
王婶打趣:“夫人会做的不多。
少爷小时候可是夫人的贴心棉背心,夫人和先生都宠着爱着,他想吃的自然也是有求必应。”
她脸上笑渐淡:“后来先生出事,家里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俞箴回卧室时路过裴行简的书房,她又退回两步,鬼使神差地定在门前,思索半刻后将门旋开。
那沓文件还在桌上,下面压着牛皮纸袋,她拉开文件袋,里面装着原仪的检查报告。
她没学医不大看得懂,目光在纸面上跳跃着,直到最后的诊断结论部分。
看完,她将东西原封不动放回原位,转身打算离开,一抬头就对上那幅画,左下角的覆盖物依然白得扎眼。
那是张别在木框缝隙里的相片,俞箴轻轻用力抽出,翻转过来的画面是一张全家福。
看背景应该是在山里,夫妻站在两边保持着客气的距离、孩子站在中间笑容洋溢,年轻女人面容妍丽疏离,是原仪年轻时候的样子,照片右上角的火堆上放着支架。
俞箴脑海中马上跳出八个字——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这就是裴行简说的毅行山bbq?她将照片重新插回去,没再动任何东西。
原仪为裴超孀居这么多年,她以为两人感情甚笃,可照片上看来,也不过如此。
-这回来敲门把俞箴吵醒的不是裴行简,而是王婶。
王婶见俞箴又是炸毛,笑着开口哄她:“吵醒少夫人了,只是生煎已经煎好,过会儿不吃就凉了,影响味道。”
俞箴睡眼惺忪:“我洗漱完就下去。”
王婶做的生煎确实一绝,蘸着醋吃,咸香多汁、唇齿留香。
俞箴一个不大爱吃面食的人都被勾得吃了六个,喝下旁边的果蔬汁解腻,又是美好的一天。
她上午要赶早去画廊,吃完饭后上楼化妆换衣服的动作比平时快上一半,她拎着包下楼,裴行简居然还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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