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王没想到这小娘写和离书跟抄录诗句一边顺畅,甩手便是一张。
这该叫什么?年幼轻狂不知世道险恶?还是故意拿乔儿,跟他起杠?若是此时服软,岂不是被她死死压上一头,越发的不知天高地厚了?当下冷言瞪着琼娘,只伸手接笔,在那和离书上写下自己的大名。
琼娘的脸色未变,也许是婚前便想过无数次这样的情形,每个细节都考量得甚是周到。
真到了走这一步的时候,便是可若齿轮碾合一般,一步步地依着轨迹前行。
她想了想开口道:“万岁御赐的封赏本就是依着王爷的功勋人情,所以琼娘半件都不会带走。
王爷赠给琼娘的嫁妆也一并留在府里。
我只抬走爹娘配给嫁妆,一会我写成册子交由楚管家,让他跟我的丫鬟翠玉一并核对清点,若是有错处,自可让他派人来崔家与我对账。”
竟是这般条理清晰,账目清楚!
还真不愧是他精挑细选的商贾金算盘,都他娘的细算到家了!
当下堂堂江东王也是怒极生异,脸上挂着笑道:“这么说来,你样样都不要,岂不是是本王占了公主你的便宜?”
琼娘想了想昨夜的红被翻滚,壮硕的公狗腰身,便诚恳道:“王爷昨夜服侍也算是周到,诚心而论,若在是相公馆里,也是一夜千金。
请王爷莫担忧顾虑,且算是本宫占了王爷的便宜吧。”
说完这话,琼娘自不想多言,只想回去收拾下简单的行囊,天一亮,先自早早离府。
“王爷,时辰不早了,还请您回房休息,不敢劳烦王爷,今夜我自呆在书斋里过一宿。”
下了变相的逐客令,琼娘自低下头来,去看手里的书卷。
虽说表面从容镇定,可是心内怎么能平静?她虽然一早料到与这楚邪的姻缘可能如朝露短促,终究不能白头偕老,却不曾想竟然是成亲到了第二日,掌柜的依着琼娘的吩咐,去寻找那位巧匠定制脂粉盒子,那工匠果真如琼娘所言,自己制了许多奇巧的盒子,见管家带着宝石来寻,心内还纳闷何时认识了这般慷慨主顾。
因为盒子是现成的,只需要将宝石镶嵌上便好了。
乔掌柜一看,这位老师傅果然功夫了得,竟然自创了一种满嵌的法子,那盒子也精巧,分作两格一边胭脂,一边水粉,各自有个盖子压实。
其实这却是琼娘回忆起前世里,自己的店铺曾经独家售卖过这样的粉盒,一时风靡京城。
而现在,她不过是提前几天,发掘了这位巧手的工匠而已。
乔掌柜记得琼娘的吩咐,有要求这工匠在两个盖子上刻上崔记的篆体字,还搭配了一朵素雅的兰花花纹。
两日后,有两只盒子镶嵌完了,乔掌柜便取了回来。
琼娘将两只盒子装好了脂粉,嘱咐他如何言语后,便让乔掌柜带走一个,去各处府宅退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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