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宁忙道:&ldo;是我错了,下回一定早些回来。
阿银姐怎么来了?&rdo;佟氏道:&ldo;是来借银子的。
她家的面摊已经收了,听说她爹为人太老实,别人来问那粉面怎么做,他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人家,结果别家面店酒楼都学会了。
她家只是小本生意,哪里斗得过人家,只能靠着熟客挣些钱,前些日子生意难做,阿银便索xg收了摊。
如今她看中一处店面,位置极好,已下了订银,只是本钱不够,便来求我。
&rdo; 端宁想了想,便说:&ldo;她是单来借银子的,还是要求我们入股?若是单借银子倒无妨,但入股就算了吧。
&rdo; 佟氏点点头:&ldo;我也是这样说,便许了她三百两银子,但明说了不许她打着咱家的旗号去买铺子开店。
你们阿玛刚当上知府不久,头上还有好几位大人压着,别让人抓住了把柄。
&rdo; 淑宁问:&ldo;不打旗号,单入股也不行么?&rdo;佟氏笑道:&ldo;你打量着这么容易呢?你阿玛在城中又不是一人独大,还是省事些好,阿银开家小小的面店而已,能挣多少钱?还是算了。
&rdo; 淑宁想想也是,开个面摊子都会被人套了秘方去,开面店恐怕也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阿银厨艺出众,人也聪明,但在经营管理方面的确不太擅长。
晚饭很丰盛,阿银手艺越发好了,全家人都吃得很开心。
阿银拿到银票,虽有些遗憾,还是高高兴兴地告辞走了。
几天后的七姐会,各家小姐都使出浑身解数,做出最jg巧的手工来比拼。
淑宁的绣屏一共四幅,绣的是梅兰ju竹,因用了些珠儿线,又嵌了各色珠子在上头,也算是别出心裁,很受好评,佟氏在众夫人当中倍觉脸上有光。
然而最终夺魁的,却是真珍。
她用极细的铜丝与金色玻璃珠子,做出一个一尺来高的西洋钟模型,与那天给淑宁看的贡品大钟一模一样,连上层小屋的蔓藤与宝石,都用彩色珠子串了出来,窗子也是能打开的,里头也有鸟窝与小鸟。
整个模型本身就已经是难得的艺术品了。
有几个早听说真珍不擅女红,就存了轻视之心的女孩子,一看到这金珠西洋钟,都傻了眼。
许多人围着看,惊叹不已。
淑宁见好友夺魁,也替她高兴,拉着真珍的手道:&ldo;做得真好,若你真做美人,倒不如这个好看了。
&rdo; 真珍有点得意地笑了:&ldo;那当然,串了我三天呢,可累坏了,如今看着她们的样子,倒觉得这几日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rdo; …… 第二天,淑宁带着琴到真珍家上课,却看到真珍和温氏都坐在花厅里,那个卞财也在,正商量着什么。
真珍招手把淑宁叫过去,请她坐下一起听。
原来卞财因提议真珍做金珠西洋钟,使她在七姐会上夺魁,温氏与真珍都要奖赏他,但卞财却提出了另一个建议,想借用府内点心师傅的两个徒弟,再求一笔本钱,在城里开个茶楼,求她们准许。
真珍悄悄在淑宁耳边说:&ldo;他老子是家里的总管,为了以示公平,从来只有打压儿子的。
他如今三十多岁了,才混到副管事的职位,定是想着要另找法子出头。
&rdo; 只听得那卞财对温氏劝说道:&ldo;奴才绝没有打着府里的名头去混钱的打算,实是府里开销不小,大人又总想着要为皇上筹备军资,便是收了什么好处,都是给皇上留着。
奴才别的本事没有,但在经营上头还有些心得,年轻时也开过酒楼,只是为了回府里侍候,才转卖了。
如今奴才已经把城内大大小小的酒家食店摸了个遍,早就胸有成竹了。
求二太太放手让奴才试一试,有了宫里御厨的传人坐镇,难道还怕没生意么?&rdo; 温氏有些犹豫,象他们这样的人家,通过奴仆做生意也是常事,但广州对他们而言是个陌生的地方,能不能做得来还是个问题。
真珍望着卞财道:&ldo;若只给你一笔钱,你不告诉人你是从将军府出来的,当真能做得来生意么?一个茶楼,能赚多少银子?&rdo; 卞财忙道:&ldo;一定能的,奴才看了好些时日了,本地的富贵人家都爱去茶楼酒楼,喝茶吃饭,又能商量正事。
奴才看着十三行一带富人多如牛毛,在那附近开店最好。
况且能吃上宫里的点心,那些有钱人岂有不来的?&rdo; 真珍冷笑一声:&ldo;你还真打算拿宫里的点心去忽悠人?那些点心虽好,做起来却费事,又要用无数好材料。
你要真照着宫里的方子做,给你五千两还不够赔的;若不按那方子做,便是骗人了。
何况那两个点心学徒,功夫还不到家呢。
就算那些客人一时看着新鲜,来光顾你,没几天就忘到脑后了。
二娘亏了银子,却找谁诉苦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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