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裹着“父亲”
的羽织出门,但他太小了,“父亲”
黑紫色的羽织会拖到地上,他只能脱下羽织整齐的叠好,放到“父亲”
的身边。
整理了一番因裹着羽织而睡到到处乱翘的黑毛,那是和他的“父亲”
很像的无论怎么打理甚至扎起来都会外翘的黑发,只是好像比“父亲”
的更会卷一点。
“父亲”
有教过他礼仪,教过他要好好整顿自己的容貌,哪怕要在别人面前装哑巴也要装个有礼貌的哑巴,装有礼貌的哑巴有一个诀窍那就是字一定要写的好看些,于是他从“父亲”
那里学了一手漂亮字。
旅馆旁店面的荞麦面闻起来有很好闻的味道,人也不多不少有一些,气味能唤起他些许的食欲。
但是食物进入口腔后那可怜的一丁点的食欲就会立刻灰飞烟灭,鼻腔中的香味和嘴中毫无味道可言的食物形成了巨大的落差感。
孩子没有味觉,他的舌头尝不出味道。
这可能是什么等价交换,身上有着一半鬼之血的他不用靠吃人也可以饱腹的代价是人类的食物中的酸甜苦辣都无法品尝到,进食对他来说真的只是单纯的填饱肚子,不存在愉快和满足。
但和其他麻烦事来说这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的“父亲”
甚至从把他带在身边后就再也没进食过了,或者说变成鬼也未曾一次放纵本能去狩猎人类,仅仅靠着不长不短的睡眠来回复体力。
所以他想比起“父亲”
自己肯定算是好过的了。
而且,过去“父亲”
七岁的话是不是已经可以独自一人启程了,继国岩胜记得胞弟也是在七岁那年的一个晚上就自顾自的离开了家族,之后十多年都一直人间蒸发,直到某个月夜又突然出现。
他的弟弟继国缘一似乎一直是个喜欢来无影去无踪的人,只是这次换成他搞人间蒸发,他们身体里可能留着擅长搞失踪的基因,居无定所的生活一过就是七年,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过了二十五岁,要比其他一些斑纹的剑士活得久。
不过这份微妙的长寿根本不是来自他,而是因为鬼的躯体。
他有想过继国缘一是否还活着,那位神之子是否也会像其他斑纹的剑士一般死于生命的极限,但又不敢细想,不敢打听,哪种答案他似乎都不能接受,索性放弃思考。
而那个在黎明的大雾中诞生的小东西也长大了不少,一晃眼就到了七岁。
变成鬼后身体不再会衰弱,对时间的概念也变得有些迟钝,继国岩胜几乎是靠着跟在屁股后面的小鬼的成长速度来计算年份。
他没有为既不是人也不是鬼的幼崽取名字,这么几年下来也就一直保持着没有名字的状态,没有名字似乎对那孩子来说并不是障碍,继国岩胜喊他的时候就一定会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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