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心亦点头。
忽然,江亭风问道:“心心,你可要再去见一回魏池镜?”
江月心踌躇了一下,道:“……不见了罢。
他未必乐意见到我。”
她是当真这样觉得。
从前那个能与她一块儿闹、损她笑她的顾镜,早就没了。
如今她去军营里,见到的不是挚友顾镜,而是大燕国的五殿下魏池镜。
见什么见呢?徒增忧伤。
随着大燕人撤出不破关,战事渐渐走向了尾声。
被死亡与喧闹充斥的关城,悄然恢复了平静。
不仅如此,还传来了大燕将与天恭议和休战的消息,这令天恭百姓欣喜若狂。
百姓是不大清楚魏池镜与江、霍家的纠葛的,只知道魏池镜与江亭风打了一仗,就答应议和了;于是,百姓们就纷纷夸起江亭风为人有能耐。
霍天正年纪渐大,也有心继续栽培江亭风,便干脆顺着百姓之口一同赞他。
一来二去,江亭风的名声竟更上了一层。
他人还没回京城,打听生辰八字可有婚嫁的帖子已如雪片般飞了回来。
今天是这个陈小姐娇小貌美玲珑可爱,明天是那个王姑娘身姿妖娆风韵万千,看的江月心胆战心惊不已。
——哥哥啊!
你这是在褚姨姨发怒的边缘试探啊!
江月心闲暇时,便到关城里走了走。
因大燕人打进来时放了火,城池焦黑了一大片,许多宅邸都毁损了,幸而她从前的家平安无事,也没有人进去捣乱过的迹象。
也许是这屋顶漏雨的屋子太过不起眼,一看便没什么财物,这才令人毫无想法吧。
她在家门里转了转,见破了的砖瓦还是从前那副样子,接雨水的木桶也老老实实搁在下头,心底不由一阵复杂。
哎,还好做了个皇后,若不然,可真是要与这破了洞的屋顶过一辈子了。
她这样想罢,又觉得自己有些俗气,整天想些铜臭世俗的事儿,于是便自我嫌弃起来。
没一会儿,外头进来一个人,是江亭风身边的副将。
“小郎将,侯爷来吩咐了,说是让您跟着一道回京城去呢。”
这副将口中的“侯爷”
,自然就是江亭风,“过几日,侯爷便要班师回朝了。”
被这么一提醒,江月心惊觉,回京城的时候已到了。
她这回来不破关,带的东西少,根本不需怎么打点,稍微收拾了一两件衣裳,便算是理完了。
没几日,她就跟着江亭风的军队一道南下回京。
这一路有些颠簸,没怎么睡好;将到京城时,她竟有些困倦。
明明是凯旋之日,她却止不住地打起了盹。
江亭风看她困,便让她坐到马车里去小憩一会儿。
在马车里时,她做了个梦,梦到李延棠笑面如花,问道:“小郎将,朕与你爹同时掉到水里,你救哪一个?”
虽明知是梦,但李延棠呼唤“小郎将”
的声音实在是太过真实,仿佛真切发生在耳边。
一声声的“小郎将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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