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唇,一声不吭地把她抱到他的房间里,放在他的床上,也不嫌脏,伸手帮她拂掉脚上的灰尘……脚心有些痒,伽蓝靠着床头心里直叹气。
现在的他之所以草木皆兵,无非是因为太过在乎她,而且这种,草木皆兵式的在乎很有可能会伴随他和她很久很久。
午饭是在江家吃的,叫的外卖,伽蓝胃口不大,吃完饭回到他的房间休息,床铺对面挂着一幅油画,那是她2005年4月18日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背景是图书馆两排书架之间,年轻男子垂眸翻看书籍时,英俊的眉眼间仿佛有星光安眠其中。
江少陵端着一杯水走进卧室,伽蓝正对着那幅油画发呆,江少陵辞色暗敛,把水杯递给她,随后坐在床沿上静静地看着她喝水,停了几秒,这才淡淡地开口。
2008年7月,一次很偶然的机会,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你在这幅画的背面写了一行字,你还记得是什么字吗?&ot;2月份,杜衡曾跟伽蓝提过,2008年7月苏瑾瑜帮江少陵打扫房间时,不小心摔破了油画框。
一次无心之失却让油画背面的字迹重见天日。
伽蓝拿着水杯,面带微笑。
此生,唯母亲孝,唯陵足矣。
&ot;有关于他的事,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原来她还记得,江少陵温柔地看着她,眸子里皇辉如水,低沉的声音里满是愧疚和自责。
蓝蓝,我知道得太晚,以至于辜负了你的情,也伤了你的心。
&ot;伽蓝放下水杯,颇为失落地笑了笑少陵,你和我之间不存在谁辜负了谁,你也没有伤我的心,我画这幅画的时候是2005年,如今九年过去,你英俊如昔,我却白发丛生,也难怪你会嫌弃我了。
&ot;江少陵抿唇沉默数秒,叹声道。
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ot;她很无奈地耸耸肩。
最近几天你都不碰我,不是嫌弃是什么?&ldo;……&rdo;江少陵哭笑不得,她生着病,他不忍心折腾她,反倒被她歪曲事实,实在是可气。
她靠着床头,笑得一脸洒脱无害。
2004年同样是在这间卧室里,那天我睡床,你睡在地上,我记得我失眠了大半宿,后来厚着脸皮躺在你的身边,看似乖巧老实,其实私心里一直想跟你肌肤相亲,最好你我能够翻云覆雨到天亮,只可惜你对我太冷漠了。
&ot;她说着,似是觉得太过遗憾,所以叹气声格外重。
&ot;……&ot;。
江少陵忍着笑,不说话。
&ot;&ot;少陵,你欠我一场云雨之欢。
&ot;伽蓝话语很轻,柔柔的光华在明眸善睐的眼睛里缓缓流淌,格外明亮迷人。
江少陵英俊的脸庞上带着笑容,他坐在床沿上静默了几秒钟,然后在伽蓝火热的目光注视下将衬衫的纽扣一颗接一颗地解开。
伽蓝靠着床头欣赏着美男脱衣秀,眸中的柔情融化在笑容里,同时也融化在江少陵的纵容和深情间。
午后做爱,江少陵缱绻地掌控着节奏,偏偏伽蓝热情地缠住他的身体,狡黠含笑的眼睛里带着迷人的美,那是江少陵施展罪恶的源头,以至于他在她活色生香的诱惑里几欲失控。
男女情事相吸相引,他与欲望周旋,她用柳枝般的姿态打开身上的风景,情到癫狂,呻吟和喘息交错响起,犹如桃花绽放,万花吹雪,余香游走全身上下,缔结出她的面色绯红,他的心跳加快高潮来临的那一刻,他略施惩戒地堵住了她的唇,适时吞下了她的呻吟声,含混不清地道。
下次不许你再引诱我。
&ot;她笑,是的,她不该引诱他,所以她决定稍后在梦中略作忏悔。
时隔八年再回伽家,大门的铁锁已生锈,院子里草木疯长,杂草遍布庭院,墙角斑驳,这里不再是伽蓝记忆中的书香家园,缺失了雅致从容,它在无人打理的岁月里任由万物生灵尽情舒展情绪,以至于放纵它们长成了现如今这副模样。
江少陵顾及伽蓝尤里会难过,站在她的身后说下。
&ot;&ot;不用收拾。
&ot;是真的不用收拾,下午阳光洒落在院子里,疯狂防长的树木枝杈郁郁葱葱地投落在房顶上和地面上,仰头望去,树枝间仿佛缀满了细碎的星光,地面上更是洒满了小碎银,这些草木生长在院落里,陪着她的回忆安睡其中,虽然触目所见处处都透着沧桑,却在宁静的光阴里装满了故事,她和她母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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