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浓云浸染了郁郁哀愁,墨一样排空远山,飘渺到天际。
花圃的小花被风吹落了几点花瓣,蕊红显得更加单薄。
赋云歌的耳边被风拂过,屋顶的茅草瑟瑟放出一缕缕低语。
一切的情绪都像是融化在了沉默的天顶下,唯有野风呜咽,让他感受到一丝慰藉。
他转身进屋,去更换那件新的衣服。
刚背对两人的一刹,他的泪水差点洒了出来,但是他仍然忍住了。
这样的离别,他今后还会经历。
他必须要学会坚强,因为他还承担着更加重要的使命。
而目送着赋云歌进屋去的两人,久久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一品红梅才试探着对樵老说:“何不跟着我们走?我只是提议。”
樵老目光仍然停滞在屋子的门口。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有必要。
我在此隐居了百余年,早已经对尘世喧嚣没有兴趣了。”
“倘若……战火有朝一日延烧至这里……呢?”
一品红梅又问。
樵老眼神空落落的,他淡淡地说:“能保则保,不能……就走咯。”
一品红梅想了想,没有再说话。
花瓣飘飞起来,沾染的晨露仿佛无言的清泪,在萧瑟的凉风里,零落调弦不成诗。
过了一会儿,赋云歌在屋里收拾妥当了,跨出门槛。
两人都已经在等候着他,就等他决意离开的一刻。
赋云歌在门口顿了顿,内心泛过一阵难受。
“走吧。”
樵老和一品红梅异口同声地对他说。
赋云歌撮着下唇,点了点头。
他跟着一品红梅走到小院的门口,回头向樵老道别。
“樵老,那我走了。
有空我就回来探望你。”
赋云歌握着拳头说。
樵老注视着他的双眼,枯瘦的脸颊扬起一点笑容。
他拍了拍赋云歌的胳膊,轻声说道:“不必伤感。
记住我的教诲,凡事归于自然,到该松手处就不要再继续流连。”
“是,我一定谨记在心。”
赋云歌又揉了揉眼睛,后退一步,向樵老深深地鞠了一躬:
“樵老的救命之恩,提携之恩,赋云歌也同样铭记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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