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毕业晚会,周三背着琴包美美地想,一边和星期一起到学校乐队借钢琴,两人把钢琴搬上舞台时,一边说说笑笑。
那天他们很耀眼,舞台下的我不由得自惭形秽,往往是这种时候,我仅仅只能享受着从周三身上照来的光,好像在背后有一个我,而我的大度和由衷的风度,能减轻我内心的野心,我总在骗自己。
后来我回忆,那时的全面的回忆,就像有两条叙事线,两副面孔,徒徒给我一种惊悚感,我曾经怀有恶念吗?在我最不经意的时候。
我曾经仓促退场吗?当我自卑的时候。
我美化了哪些,我的记忆真实可靠么?一些小小的推动,竟能影响如此深远,我对此感到悲痛,和愤恨。
这会儿,周三显得勇敢无畏,星期在她的自信的光芒中,得意于自己在她身边,得意于这样一个女伴,他们的眼里互相只有对方。
周三走在前,很快到了幕后,导演老师就是乐队指导,他直接把钥匙递给周三,周三领着星期溜到艺术楼,走进音乐房。
呵!
一台大钢琴,周三兴冲冲地跑上去,边对星期使眼色,他却径直走到一台更轻便的电子琴前,她也默默到电子琴旁,心里默默一句脏话。
他在偷笑,她见了便也笑。
那时我时常陷入他们究竟在笑什么的尴尬之中,我出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渐渐远离了周三。
两个人合力搬到后台,周三跟在星期后面,想着一会儿的表演。
应该是很快,星期站起来,周三跟上,佩戴好耳麦,当主持人通报串词,他们是怎样的相视一笑?
他们装模做样地调整麦,整理衣领,那天周三是一身如天鹅绒般无光的织团感的黑色长裙,星期是细致的西装,他们最后一次调整呼吸,一起迎着聚光踏上舞台?老实说这是我在剧院看到的场景,这是我幻想的。
那天没有这么梦幻,我只是奋力抬起头,偶尔把精力放到他们演奏我的中国心这首歌没打动太多人,除了衬得我的窘迫。
周三一站上台,侧头看见星期,忽然云破万里,炙热的阳光照进心房,在挥洒的金辉中,周三想思念穿过时间,此刻周三像在长天下的镜湖,这里只有黄金般的风撩起,惊得孤鹜仓促扑翼,伴随她的每一个起势。
她感到爱意随风不息。
她抬手示意,钢琴声终于响起。
在拉琴时,周三想太多,没拉的太好,星期却稳定发挥,周三无语,真不懂风情。
结束后,周三不打算回座位,这时候回去,自己刚刚感动半天算什么。
周三不叫星期,自己跑到南校区去了,周三走过树下,脚底沙沙作响。
周三有种错觉,星期跟着自己,就又轻盈,敏捷地像一条狐狸般越过障碍。
没有声响了,周三回头,自作多情。
周三又眺望操场,看见穿着西服的星期正襟危坐,周三冷哼一声,冲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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