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钱大夫?”
“没……没什么。”
钱大夫五十多岁的年纪,稀薄的头发梳成三七分,黑中带着些许银丝。
他笑了笑,看着寻聿明说:“没想到寻大夫这时候还上这来,我以为你们早都回家了呢。”
“本来想走的,让那帮记者堵门口了,还把手夹了。”
寻聿明苦笑两声,坐下给他看自己肿得馒头似的左手。
钱大夫一见,迭声喊“哎哟”
:“怎么搞成这样?你也太不爱惜自个儿了,我要是有你这双手,恨不能供起来!”
“您是骨科大牛,手不也挺值钱的。”
钱大夫最喜恭维,闻言哈哈大笑,他先让庄奕去挂号,又吩咐寻聿明去拍片子。
两个人照旧走连廊去放射科,加急的x光,很快出结果,并未骨折,只是小拇指取义,煽风点火!”
“行了!”
老陈气得直上头,叉着腰,捂着光溜溜的发际线,朝他发火:“小词儿还一套一套的,打人有用吗?啊?三十岁的人了,这么冲动!
现在好了,你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寻聿明默默站在门口挨训,心里彷徨无计,试探问:“要不,我去给那个人道歉吧?”
“不许去!”
庄奕回头瞪他一眼,“你敢去,我就……”
他顿了顿,实在也不知自己能把寻聿明怎么办,纵然他有天大的不是,自己又哪里狠得下心肠。
“那我们怎么办?”
“我有办法,你别管。”
庄奕不是冲动,他刚才看见记者拉车门,听见那一声无助又惊恐的“哥哥”
,的确气血上涌按捺不住,但他一拳挥出,心里已盘算好对策。
老陈摆摆手,道:“先不管这个,薛珈言怎么样了?”
目前传言都是虚的,没有实际证据,但若是薛珈言醒不过来,事情的性质就变了。
虽说实验成败都是寻常事,可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势必会成为舆论的把柄。
“他还没醒过来。”
寻聿明既担心,又挫败,“昨晚他颅内感染了,幸好发现得及时。”
“你……”
老陈看看他,表情似乎有些为难,“今早老侯给我打电话,说他听说,有人把你的实验举报了。
说你的研究存在重大缺陷,这才导致了病人颅内感染。”
庄奕想起刚才记者的问题,皱眉问:“连你都是今早才听说的,薛珈言昨晚才救过来,外面那些记者怎么来得那么快?这举报未免太及时了!”
“现在还不知道谁走漏的消息,你看看网上那些新闻,说得那叫一个难听。”
老陈叹了口气,朝寻聿明道:“我来之前,和老侯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叫你继续回去休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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