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洛城出来的长随、护卫们跪了一地,此起彼伏的磕着头,求着饶。
城王又抽了几鞭子,才住了手,周世新上前,轻轻拉了拉诚王的衣襟,将手里握着的一个小小的牌子塞到了诚王手里,低声说道:&ldo;父亲,这是小安儿和那群蒙面人打斗时,从其中一个人身上拉下来的。
&rdo;诚王低下头,愕然看着手里那块极小却极熟悉的号牌,这是西京路颜家的号牌,蒙面人身上怎么会有颜家的号牌?有人嫁祸?不对,在他这里嫁祸颜家,真是失心疯了!
&ldo;父亲,盛融舅舅说,带走他那个丫头的是颜家的一个外管事。
&rdo;周世新拉着诚王,掂着脚尖,凑近诚王耳边低低的说道,诚王眼里寒光闪了闪,抬手将牌子塞到怀里,低头看着周世新,板着脸吩咐道:&ldo;这是有人挑事!
再不准提起!
任谁也不能再提起,听再没有?&rdo;周世新急忙点头答应着,诚王紧紧抿着嘴,转头看着这半天竟然没有一丝动静的第二辆车,疑惑起来,点着车子吩咐道:&ldo;去看看舅少爷怎么样了!
&rdo;诚王身边的亲卫急步上前,小心的掀起了车帘子,往里探头看了看,顿时呆若木鸡。
诚王纵身上前,往车厢里看去。
车厢里,随车侍候的小厮脸色青紫,大睁着眼睛,舌头吐得长长的,已经死去多时了,徐盛融却没了踪影。
诚王暴怒着抬脚踢翻了车子,扬着鞭子,也不管是谁,只管劈头盖脸的狠抽下去,&ldo;蠢货!
一群蠢货!
&rdo;周世新目瞪口呆的看着侧转过去的车子,和从车子里滚出来的僵死的小厮,急忙转头问着旁边的护卫,&ldo;徐爷哪去了?&rdo;护卫吭嗤着说不出话来,他哪里知道徐爷哪去了?!
诚王将跪了一地的护卫抽得满地打滚,才略略散了些怒气,扬着鞭子,怒气冲冲的吩咐道:&ldo;传令下来,给爷搜!
一寸一寸的搜!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rdo;几个亲随答应着,利落的上了马,四下传令去了,诚王喘着粗气,眯着眼睛盯着洛城,咬着牙吩咐道:&ldo;去洛城,爷要问问这张济深,怎么侍候的小主子!
&rdo;这一天一夜,受尽了气、尽挨打无处还手的长随、护卫们暴声答应着,立即精神起来,急忙爬起来上了马。
亲随抱着周世新,跟在诚王身后上了马,正要启程,太原府方向远远的狂奔过来一骑,马上的人摇着鞭子,拼命喊着叫着,冲着诚王一行人冲了过来。
诚王拉住马,皱着眉头遥看着来人。
来的人是诚王府管事,奔到诚王马前,跌滚下马,脸色苍白着,喘着粗气急急的禀报道:&ldo;回爷,王妃遣小的让爷赶紧回去,钦差……那个程恪,一大早就进了太原府,正在查太原府库。
&rdo;诚王眉梢竖着,一时怔住了,片刻就反应过来,也不及细问,立即转头吩咐着亲随,&ldo;你去洛城,让张济深把银子立即运到太原府!
天亮前一定要运到!
告诉他,今天的事,爷回头再找他算帐!
&rdo;亲随答应着,纵马往洛城冲去,诚王等人掉转马头,往太原府方向疾驰而回。
午初时分,程恪背着手,在空空荡荡的府库里悠然的散着步,听着周围噼里啪啦响得如急雨般的算盘声,仿佛在欣赏着最悦耳的歌声。
程恪哼着小曲,从库房一边迈着方步,慢慢晃到面如死灰的吴万山面前,伸手&lso;啪啪&rso;的拍打着他的面颊,笑嘻嘻的问道:&ldo;你给爷说说,这银子,哪去了?&rdo;吴万山紧紧抿着嘴,闭着眼睛任程恪拍打着脸颊,程恪盯着他看了半晌,轻轻勾了勾手指,洛川立即递了一叠写满字的纸过来,程恪接过,拿在手里抖了抖,递到了吴万山面前,&ldo;就差你了,画个押吧,你这太原府衙,从库房守卫起,上上下下都画好押了,你仔细看好了,你画呢?还是不画?爷不强求,只随你!
&rdo;吴万山猛的睁开眼睛,眼睛通红,死死的盯着程恪,从牙fèng里挤出几个字来,&ldo;画又如何?不画又如何?&rdo;&ldo;画么,爷的差使就算办完了,拿了这东西立即走人!
不画么,爷就……&rdo;程恪低下头,俯到吴万山耳边,轻轻笑着说道:&ldo;爷心里有气,干脆动用钦差关防,把你就地宰了算了,只可惜了你那十五岁的小妾,也不知道便宜了谁去!
&rdo;吴万山死死盯着程恪,嘴唇抖动着说不出话来,他是程恪,是汝南王世子,是元徽朝这十来年最有名的霸王,他杀了他,他死了,也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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