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就不懂!”
裴问余的眼睛渐渐蒙上了血色,像一头被丢弃的狼狗,呜咽着,孤立无援。
“她拿着棍子打我,打得皮开肉绽!
我把家里所有的刀都藏了起来,我怕她杀了我!
我被困在这个屋子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只能喊她,喊妈妈!
可是她疯了、疯了一样,我叫得越惨,她打的越凶!”
裴问余绝望的说:“池砚——我很疼。”
那个时候,池砚是听见过的,没有固定时间,早上、中午,甚至半夜,在这个地方,充斥着女人的尖叫和孩子的惨叫。
裴问余进入了一个应激状态,生理性的眼泪随着那时的痛苦被生生逼了出来,顺着下颚,滴在池砚的手背上。
滚烫的。
“小余……小余,裴问余!”
池砚喊着裴问余,贴着他的耳朵,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
裴问余颤抖着手,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抱紧池砚,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他一点痛苦,给他聊胜于无的藉慰。
池砚说:“对不起,那个时候,我应该留下来,陪着你。”
裴问余拥抱池砚的力度又大了一些,他所有的悲怆都噎在喉咙里,说不出话,只能无助地摇头。
池砚拍着裴问余的后背,顺着他后脑勺的头发,像哄孩子似的,轻柔地问:“小余,那她死了,你解脱了吗?”
“池砚!”
裴问余终于崩溃了,他不愿意承认内心的渴望,哭得压抑又痛苦,“我想她了。”
即便她冷漠虐打,即便她撒手离开,裴问余怨过恨过,可亲手剖开之后才发现,里面仅剩下的,只有对母亲最单纯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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