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虽小,而后兴许是越说越气,尾音都带了不忿的怒气。
最后连沈行业都斜瞟了眼槟岚,出言轻斥令他闭嘴,季怀旬却置若罔闻,似乎没听到一般。
沈行业心系爱女,明白季怀旬话中指的是他对沈芙的承诺,顿时眉头一展,笑得格外舒心和蔼,连颊边深深的沟壑都浅淡了几分:“不用多说,沈某自然明白的。
皇长孙只管去做自己的事吧。”
季怀旬淡淡颌首,转过身,抬脚就要望巷子外的面馆走去,想到什么,挺拔的身形忽地顿住了,清冷素白的侧面迎着晨光,镀上一层融融的暖意。
他其实本来不欲搭理槟岚的冷嘲,但想了想,还是又转了回来。
“我待人要么真心相付,要么就连多看一眼都不屑,从不会说什么漂亮话,”
季怀旬冷声道,“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
谁知道你会不会,知人知面不知心!
可槟岚业知道自己刚刚算是越界了,此时被季怀旬满是威压的眼神看的莫名心虚,嘴里嗫嚅了半天,更是没能将话讲说出口。
眼睁睁看着季怀旬远去的背影,槟岚知道他定然是去寻二小姐的。
莫名的,槟岚忽然想起那双在他最为狼狈时扶住他的手,心好像被人泡在醋坛内揉捏,翻肠搅肚的,很不是滋味。
若是这场病生得再早些,他与沈二小姐会不会有不同与如今的际遇……
“槟岚。”
沈兴业突然唤道。
槟岚收回思绪,应了声,这才发现沈兴业往前走了好一大段的路程,立时为自己的疏忽羞愧不已。
察觉到身后刚刚还在愣神的槟岚跟了上来,沈行业脚下步履不停,话语里透出提点他的意思:“算我多嘴说一句,芙儿既然已经嫁做他人妇,你有些事情就算实在情难自己,也万不该表现出来,尤其是当着皇长孙的面。”
被他一语道破心事,槟岚面色僵硬,刚刚还发红的脸陡然有些苍白:“将军,我……”
槟岚没有经验,而男女间接触多了,总会有些难言的错觉。
思即次,沈行业心情颇好的摆摆手,显然没把这当回事,一脸不欲多谈:“这么多年,我早知道你最是有分寸,应当很快就能将这些杂事妥帖处理好。
那时,你还是我手中最趁手的一把刀。
“以往听将军这么说,槟岚总是觉得自豪,有种被看重的感觉。
可如今只要一想起季怀旬真实的身份,槟岚心中总是难以抑制的生出些自卑来。
一个是身世显赫备受拥护的前朝皇长孙,一个是默默无闻的贴身侍卫……
而等季怀旬夺回皇位,到时候他们之间,甚至连云泥之别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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