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启动,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正在此时,福全急匆匆地赶来,他远远地只看到翠花公主上车离去,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来了以后只是一把将皇上搂住,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皇上千万不要妄动,这会儿是不能出宫去看妍姝的。
她原本身子就弱,您去了,不管能不能见成,必惹她伤心。
若是又哭上一阵子,实在太伤身体。
况且,皇上刚刚亲政,那些辅臣和铁帽子王们正瞪大眼睛盯着皇上呢,千万别给他们送把柄。”
皇上轻轻一挣,向后退了两步,让自己和福全保持一点儿距离,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的兄长:“你呢?你又是受了何人所托,来当说客?”
福全愣了:“皇上说什么?”
皇上脸上冷如寒潭,眼中受伤的神色如同原本在草原上跑得正欢却突然挨了一箭的小马驹,他指着宫外翠花公主远去的车驾:“你们,一个是朕的姐姐,一个是朕的兄长,谁来关心关心朕心里的苦?就只会想着替别人当说客。
是太皇太后让你来的吧。
朕的一举一动,是吃饭还是出恭,都在她的监视之下,稍有不满意,就横阻竖拦的。
你们怎么那么听她的话,偏偏帮着她来圈着朕?”
福全的下巴微微抬起,眼眸中是星河般灿烂的璀璨:“还记得那年皇阿玛在书房里考问咱们长大以后的志向吗?”
皇上没有言语,但是他是永远也忘不了的,皇阿玛怀里抱着小四弟,问福全和自己,若是他百年以后,让小四弟继承皇位,福全和自己会怎样。
福全说:“愿当贤王。”
而自己则瞪着皇阿玛问道:“为什么是小四弟当皇上,为什么我不能当皇上?”
好像皇阿玛,并没有回答自己。
想到这些,康熙的神色渐渐缓和了起来。
福全拍了拍他的肩膀:“太皇太后不是一招错,处处错“皇上为何要曲解臣妾一番好意呢?”
东珠面对皇上的指责,感觉十分委屈,确切地说是冤枉。
“曲解?”
皇上冷冷地盯着她,“你视宫规于无物,与外官私相授受在先,已然是难容的大罪。
更何况你传递的东西又干系朝堂政务,原是你自己不想活了!
还敢说朕曲解你?”
“皇上看了那画儿,自然应当明白东珠是一番好意。
可是我本将心对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如果皇上做事情总这样不问来由,一味地由着自己的想法去揣测别人,那结果只能让你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因为大家都怕你,都不敢接近你。”
东珠也失去了往昔的淡定,因为她从翠花公主那里听来的事情,已经让她忧心万分,她不希望皇上刚刚亲政就与辅臣们翻脸,她更清楚因为玛嬷之死,阿玛再也不可能站在皇上这边。
如果鳌拜一意孤行,想与皇上对峙,他一定会拉上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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