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春的脑袋&ldo;嗡&rdo;的一声,半晌才回过神来。
&ldo;怎么可能?!
&rdo;他一跳三尺高,一句话没有说完,自己先愣住,&ldo;那得多少添妆……&rdo;&ldo;国公爷,&rdo;陶器重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他忧心忡忡的,并没有注意到室内的异样,而是皱着眉道,&ldo;我听说窦家给夫人又添了些嫁妆,按道理,添妆的单子应该交给您才是,怎么窦家却将添妆悉数交给了世子爷?还派了窦家三爷和世子爷交接……这,这未免太不合情理了!
&rdo;宋宜春听着眼睛一亮。
自己刚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一茬?他可是宋墨的父亲、窦氏的公公,窦家既然给窦氏添妆,怎么能绕过他去?否则名不正言不顺,两家不说清楚,宋家就算强占了窦氏的陪嫁,窦氏也只能打落了牙齿和血吞,谁让你的添妆不过明路的呢?&ldo;你们快去把世子爷请来!
&rdo;颐志堂这两年被宋墨经营得像铁桶一样,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他都很难打听到颐志堂的消息,有时候甚至会被颐志堂误导。
他有心在这上面花功夫,却苦于没有能主持大局的人,而且也太花银子了,只怕他每年得要拿出一半的收益来,这不免让他心疼ròu疼的,一直下不了决心,&ldo;我要亲自问世子,难道他还敢隐瞒不成?他就不怕我到时候不承认这些添妆?&rdo;陶器重暗暗点头。
这件事太重要了!
窦家就算是在夫人嫁进来之前不知道国公爷和世子爷的矛盾,现在恐怕也知道了,却又拿出大笔的银子给夫人添妆,是什么意思?是帮着世子爷压制国公爷?还是暗示国公爷夫人背后有北楼窦氏?世子爷现在已得到了皇上的支持,如果再通过窦阁老得到那些臣子的支持,国公爷以后前程堪忧。
但仔细想想,这又不合情理。
窦家若是有心,完全可以让窦阁老出面和国公爷谈一谈,又何必平白拿出这么多真金白银来给夫人造势?这真是件让人都左想右想都想不明白的事。
不如当面问问世子爷,也许会有所发现‐‐窦家又不傻,不可能像个平白无故既不要名又不要利地送银子给世子爷。
曾五地傻怔怔地在那里琢磨:夫人有多少银子啊?世子爷怎么就娶了这么个金银堆起来的人儿呢?难怪夫人打赏起人来一点都不手软!
那些跟在夫人身边服侍的,得占多少便宜啊?三个人各有各的心思。
一时间,樨香院正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北风刮过的呼啸声。
不一会,宋墨来了。
可宋墨不是一个人来的。
和他同来的,还有宁德长公主的儿子‐‐陆家二老爷陆时。
宋宜春大吃一惊。
陆时笑道:&ldo;大侄子和侄儿媳妇的婚事准备得仓促,窦家一早就为侄儿媳妇准备好的一些产业没能及时写在嫁妆单子上,这次特意派了窦家的三爷把侄儿媳妇名下的产业送过来,大侄子特意去府上请了我过来做个人证。
&rdo;宋宜春一口气就堵在了胸口。
陆时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怎么不知道?敢情这个小兔崽子什么都想好了,专设了个圈套等着自己跳啊!
难怪窦家敢把银子往颐志堂搬!
他不由阴森地瞥了陶器重一眼。
陶器重很是茫然。
陆时是怎么冒出来的?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世子爷变得这么厉害了?不动声色地就把宁德长公主的儿子请到了府上做客,看这样子,还不是一天两天临时起意……陶器重突然生出一种英雄迟暮的悲凉。
而曾五则不由缩了缩肩,小心翼翼地朝后挪着步子,只盼着等会国公爷发脾气的时候,自己不要成为国公爷的第一个出气筒。
宋宜春转脸望向玉树临风般含笑站在旁边的儿子,眼角直抽,半晌才咬牙切齿地道:&ldo;窦家都给窦氏添了些什么东西?砚堂还特意去请了你过来做人证,难道是怕我贪图儿媳妇的陪嫁不成?&rdo;说着,目光冷冷地扫过宋墨,流露出对这件事的不满。
陆时呵呵地笑:&ldo;表弟还别说,就连我看了窦家为侄儿媳妇添的嫁妆都心动不己,也难怪窦家要我们这些长辈出面帮着作证了。
&rdo;宋宜春一愣,朝宋墨望去。
宋墨微笑着站在一旁,风华内敛,清雅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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