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在招待几名属官近臣。
琉璃照例往花园里走去乘凉,到半道,陪着的丫鬟突然肚子疼,先匆匆地跑了。
因都是熟路,且晚间又无闲人,琉璃乐得自在,分开花枝,且看光景且散步闲逛。
将要沿着湖边过假山,突然有个人影闪出来,把琉璃吓了一跳。
因光线阴暗,看不清脸,可看身量竟是个男子,琉璃正要喝问,那人却冲到跟前儿,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腕便走。
琉璃才要挣扎,那人压低了嗓子喝道:&ldo;别出声!
&rdo;琉璃听其音辨其形,脱口叫道:&ldo;师兄?!
&rdo;那人也不回答,只是拉着她飞快地走了一阵,直到远远地能看见她院子门口的光亮了,才放开手后退,把自己隐入树荫底下的阴影中。
琉璃回头,又是心惊又且不解,又有些不敢确信。
只听那人沉声喝道:&ldo;回去,晚上别出来!
&rdo;然后一闪便消失了。
琉璃没头没脑地回到院中,想了半晌,正有些心惊肉跳,便听到外头有些喧闹的声响。
底下的人出去打听,回来却说了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原来是之前那要种玫瑰花的姓王的宠姬,在院子的假山里头私通,偏被人发现了……打灯笼一照,原来对方正是负责种花的花匠。
端王倒是个宽厚大度的,便把那宠姬送给了花匠,撵他们离开了京城了事。
此后,琉璃本想立刻找机会询问范垣,那夜是否是他及时将自己拦住。
范垣却仍是表现的无事人一样,琉璃心里也明白,这种事是不好随意出口的,既然没有询问的机会,索性守口如瓶。
起初琉璃还只是觉着侥幸,如果不是被拦回来,不知会不会是她把那两人撞了个正着。
后来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风声,说是那宠姬本是不忿琉璃得宠,想让那花匠对琉璃不利,再让人去捉拿,事情若闹起来,端王自然不会容忍这样一顶绿帽子。
只却不知为什么自己先亲身上了……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先前自从知道范垣在皇后夺子一事上帮助自己后,之前这本已经沉寂的一件事也浮上心头。
琉璃忍不住又问:&ldo;王府里花匠的事,是师兄帮我,对不对?&rdo;范垣望着面前这张脸,将目光移开:&ldo;又提那个做什么。
&rdo;&ldo;你、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rdo;范垣不答。
琉璃道:&ldo;你既然真心对我好,为什么还总是对我冷冰冰的?总是不理我?&rdo;范垣仍是不看她,微微抬头。
琉璃举手揉了揉头发:&ldo;你知不知道,我会当真的。
&rdo;范垣看着她熟悉的动作,这才垂下眼皮:&ldo;那你想我怎么样?&rdo;琉璃愣了愣:&ldo;至少,至少不要……&rdo;不要那么冷若冰霜,犹如路人。
&ldo;你想让我,仍像是往日你没出阁时候一样待你?&rdo;范垣淡淡地说,&ldo;我不能。
&rdo;&ldo;为什么不能?我还是我呀。
&rdo;&ldo;你不是,&rdo;范垣的语气有些古怪,眼中电光石火似的,&ldo;你那时候……是殿下的女人。
&rdo;那时候,他的确不能再像是以前一样对待陈琉璃。
就如同先前琉璃在宫里面对朱儆的时候一样,一定要笑,就算是假装的笑,强行的笑,也一定得露出笑容,不然就会哭出来。
而那时的范垣面对陈琉璃,则一定要冷,就算是假意的冷,万分不愿的冷,也一定得如此。
不然的话……就像是烈火焚身。
可她又怎么知道?范垣轻轻一笑,重转开头去。
只听琉璃道:&ldo;你、你……&rdo;&ldo;我怎么样。
&rdo;&ldo;你喜欢我?&rdo;猝不及防地问出了这句。
范垣从头到脚,突然僵住了。
琉璃听见自己的心如擂鼓:&ldo;师兄……是喜欢我?&rdo;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问,太惊世骇俗了。
自从她出阁后,范垣始终冷淡的超然,她单方面表示一点亲近都不行,何况什么男女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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