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昱童心烦意乱地摇头,向她道谢之后回头一看就看见了马悠然和储晶。
……她们打车回家去,本来今晚她们的计划就是全部住在马悠然那边,好聊天聊通宵。
结果回去之后酒精发作全都扛不住睡觉了,只有王昱童一个人清醒地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上时不时透进来的车灯。
她根本没法入睡,张婕的话一直在她的脑海中翻来覆去地播放着。
那个她未曾踏足的空间中所发生的一切她本该毫不知情,而此时却通过她的大脑形成一幕幕逼近现实的电影。
多年之前她也经历过相同的夜晚,难过到难以入睡,浑身发痛,似乎有人在暗地里不断对她拳打脚踢。
不同的是多年之前她不过是个高中生,15、6岁的年纪被伤害之后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痛哭。
而现在她怀着内疚和剖开真相后的满胸腔难纾解的情绪,已经在思考即将展开的行动会遇上的问题以及相应的解决方案。
她很庆幸自己终究是长大了,她能决定自己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
快要天亮的时候她意识模糊了一段时间,在浅浅的睡眠中祁因出现在她梦里,依旧是瘦弱少女的模样。
她穿着白色的校服和黑色的百褶裙站在丧礼混乱的人群中,目光发沉。
王昱童跑向她,呼唤她的名字,她却始终无动于衷。
“小童?”
王昱童醒来时看见储晶担忧的脸,刚才的喊声还停留在她的耳朵里。
“你做噩梦了?”
王昱童口舌发苦,坐起来时梦里的难过和慌张还闷着她的心口。
这么多年来她秋季的日光城一场秋雨一场凉,从医院拎着药出来时祁因被风吹了个正着,呼地一声狂风掠过,差点将她单手拿着的伞刮飞了。
薄薄的连帽衫的帽子被吹起来扣在她脑袋上,手里满当当的药又得腾出手去抓雨伞,长发被糊在脸上不时拍打她的脸颊。
祁因有点狼狈,快速穿过风口,站到医院外面的蛋糕店门口,风立即小了。
蛋糕店明亮的玻璃窗上倒映着乱糟糟的头发,她无奈地梳理回去,有点想把麻烦的头发剪短。
今天刚穿上的衣服和裤子马上就被淋湿,裤管沾了些泥点,祁因看到了,没办法只能回去再洗。
这天气洗一趟实在有点难干,帮妈妈换下来的被单还成堆积在那儿……算了,今晚一起洗了吧。
她站在漏雨的车站等公交,用一只手把伞和药都拿着,另一只手从帽衫口袋里找出一张宣传单,上面写着“函授课程”
。
她借着路灯仔仔细细地看着,尽管现在还没闲钱再去学习,但她发现除了去学校之外社会上还有很多种方式获得文凭,可能文凭的含金量不太高,但总比初中毕业这样的身份要好得多。
只不过上学需要钱和时间。
时间挤一挤总是有的,而钱……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赚到一分钱了,但是妈妈的药不能停,钱只出不进的状态其实让她恐慌。
之前她缝衣服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手指受伤但没去医院,就自己在家用水冲了冲拿干净的布包起来后接着工作。
如果这批保安服不能在月底赶出来的话人家以后肯定不会再找她做,毕竟这活儿给她也是看在她这里便宜出活速度又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