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所以表哥才不以为怪,只说是“趋利避害”
的小伎俩吗?那少年沉声斥问如意,“你依旧要袒护他吗?”
如意不做声。
——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但是她无法开口替张贲辩解。
那少年便知道她确实是要袒护到底了。
他们到底顾虑徐仪的情面,不能同如意撕破脸,只能咬牙切齿道,“你这么不识好歹,后果自负!”
便甩手离开了。
张贲垂着头,无法直面如意。
所幸他手中书信尚未写完,便面红欲滴的垂着头,将力气尽数压在笔尖。
然而那信到底还是写完了。
他收了笔。
两个人各自默默的立在原地。
片刻后张贲气息低弱的问道,“……信还送吗?”
如意才答道,“送。
你封起来吧。”
张贲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他也颇有些自厌,明知会连累如意,但难得有人主动来帮助他,他下意识的就人牵连进来了。
如此,自然是无法交到真正的朋友。
他将信封折好了,递给如意。
如意接到手里,忽然说道,“……会有人容得下的。”
张贲不由望向他。
如意道,“就算你一开始便解释了,也会有人容得下你,愿意同你结交——世上不是人人都只看出身、门正是午间休息的时候,馆内学生大都散落在各处,或是在角亭里对弈、喂鱼,或是在藏书楼闲翻经卷,或是在庭院里一窝蜂的追闹着……琉璃也猫一样懒懒的伏在侧殿窗前,捉着一枝红枫闲玩了一会儿,又歪在榻上读了一会儿话本,自觉着身上疲乏消散得差不多了,便收整衣衫回学堂里去。
刘峻正在檐下与人喝茶,见她要回去,便与她结伴同行。
琉璃无可无不可——她恨恼前几日刘峻脱口说出张贲在乙榜的事,总觉着这些年馆内气氛沉寂得异常,也不知同窗们察觉到什么没有。
心里对刘峻的气还没消,也就不大爱理会她。
刘峻只挥之不去的跟在她脚后,不时引逗她说话。
这少年也聪明伶俐,待要讨人喜欢时,堪称敏捷有趣。
不多时琉璃便被他说得飘飘然起来,虽依旧有些娇蛮的小脾气,不肯轻易解颐,但脸上到底是带上笑意了。
他们回来得早,其余人还在各处玩耍,学堂内外便静悄悄的。
琉璃一路回来,就只看到几个世家子弟恼火的步出庭院——也不知在埋怨谁“不识好歹”
,以至于迁怒到琉璃身上,狠瞪向她。
琉璃也就微微扬头,眯起杏眼傲慢的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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