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蹙起眉毛问:“戈壁滩是什么?”
小贩耐心道:“戈壁滩就是沙漠哦。”
思思拧眉想了想,“是驼鸟。”
拍着小手跳起来,“驼鸟驼鸟!”
小贩怔了一下,眸中似乎闪过几许失望,但还是笑道:“小朋友,你猜的不对哦。”
强强脆脆的声音道:“是骆驼对不对?”
小贩笑,眉眼十分亲和地,抬手揉揉强强漆黑的头发,“嗯,小伙子说的对,是骆驼。”
“谁让你乱说话!”
思思忽然恼了,伸手将毫无防备的强强猛地一推,将强强推了个跟头。
强强冷不丁地坐了个屁蹲,当时哎哟了一声,小贩扔下手里的灯笼,立刻把强强扶了起来,“小朋友,摔坏了没有?”
强强摇头。
我却看到那小贩的大手紧张地攥紧了强强的胳膊,虽然有猴子面具覆脸,我却意外的有一种,小贩很紧张强强的感觉。
思思绷着一张小脸对小贩道:“他说的不对,我说的对,把灯笼给我!”
这强势霸道又浑不讲理的小姑娘,刷新我了的三观。
而陈丽嫣,她就在身后抱胸瞅着,想是知道她的宝贝女儿吃不着亏。
小贩沉了声音道:“小姑娘,你猜的不对,灯笼不能给你。”
思思气的跺脚,“妈妈,他不给我灯笼,妈妈,你叫舅舅来,把他们都打跑!”
小小的人儿,也知道找她的舅舅胡也明撑腰了。
陈丽嫣倒算是有几分理智的,她打开了名贵手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沓子钱摔在小贩身上,“所有的灯笼都留下,这些钱是你的!”
小贩眼神阴鸷了几分,盯视着陈丽嫣那么几秒,却是将地上的灯笼都捡了起来,递给思思,“小姑娘,这些灯笼都送你吧。”
思思一把将那些灯笼都挥开了,“我不要了,哼,我爸爸会给我买很多灯笼的,才不要你这些破灯笼!”
思思小手拉住了陈丽嫣的,临走之前还冲着强强骂了一句:“哼,没人要的野种,我爸爸不会要你的!”
我当时蹙了眉,想把这女孩儿叫住,问问她什么叫野种,即便是野种,也该是她自己吧,但她只是个孩子,我再怎么愤怒,也不能把她扯过来,扇个耳光。
陈丽嫣勾唇讥诮一笑,带着思思走了。
我拉起强强的小手,小人儿此刻正低着头,大大的眼睛朦胧在一片阴影中,但却能看出明显的心伤。
我的手碰到强强的小手时,强强的小手猛地一缩,我一惊,忙将他的小手拾了起来,借着灯光,我看到那白嫩的掌心,血痕点点。
有类似碎玻璃样的东西扎在上面。
我忙将强强抱了起来,慌乱地向步行街尽头跑去,街道的尽头有一家很有名气的私人医院,我抱着强强一路飞跑,气喘吁吁地进了那家医院。
迎面正好有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一身白大褂,五官端正,姿容俊秀,是蒋义。
他看到我抱着强强慌里慌张地进来,便停住了脚步,我根本顾不得理会他,抱着强强直接进了前面的诊室。
强强的左手掌心扎进了好几块碎玻璃,可他却一直没吭声,医生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强强也是一声未吭,小小的人儿,甚至没有流一滴眼泪。
那白嫩的小手,伤痕点点,看的我心如被针扎,可是他竟然一直忍着。
“妈妈,那个人像爸爸。”
强强忽然开了口,黑黑的眼睛笼罩着一层浓浓的忧郁。
我顿时一哑。
这孩子是太渴望父爱了,才会这么想。
我抬手,又怜又疼地摸摸强强的头,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心口像塞了一团棉花,怎么都是难受。
蒋义走了进来,看到强强掌心的伤痕时,眉心跳了跳,“哟”
了一声。
此时,医生已将强强的伤处理完毕,我抱着强强离开了那间诊室。
回到温逸如的寓所,强强仍然沉浸在某种思绪里,一声不吭,躺在床上眼睛却睁得大大的,时而翻身看看身旁柜子鱼缸里的八爪鱼和海星,小小的人儿辗转反复了半天才沉沉睡去。
转天早晨,我来到强强的卧房,强强睡的香甜,小手上伤痕还在,但小嘴却是向上弯着的,睡梦里似乎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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