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圆盘一般脸涂的五颜六色,在这类地方混迹多年,不要的不说,识人断物的能耐却是一流,打眼一瞥便知道符重气韵清寒高洁,不像寻常人物,不敢轻巧招惹,因而便凑到凌菲身暴臃肿的身段不停的往她的身上噌。
手绢上的脂粉扑在凌菲脸面上,凌菲打了阿嚏,一把把手绢抢过来,拧了下鼻涕,从新塞到鸨母怀抱中,
“多谢!”
符重扯唇轻笑,牵了凌菲的手,把她从鸨母身旁拉离。
鸨母脸僵了下,手绢丟也不是,拿也不是,只的佯作欢喜的赶忙把凌菲二人进门,而后才转身一歪嘴儿,把手绢丢了。
一进门一缕热汽混着香风扑面而来,把外边的寒气阻隔。
大厅内挤满了人,喧闹杂冗。
明台左右各有一曲绕梨木镂花木梯,二楼栏上站着几个穿着艳丽的女子对着的人不停的眉目传情。
寒风在娘子暖热的身子内消逝,冰雪化作佳人双腮上的一缕红脂,呢呢呐呐,名副实际上的销金窟。
凌菲在华阴去过一回花楼,可是大白日,远远不及此刻所看见的繁华奢侈,瞬时四顾不暇,眼全都不够用了。
符重扯着她的手径直上了二楼,有家丁过来,领他们去了东南拐弯的第二间。
家丁端了茶觥跟时令果子倒退下,隔着一道帘子,外边的情形异常清晰,凌菲撩帘出去,自外边向里瞧,室中镜像却是迷糊不清,这帘子居然也这样玄妙!
外边守门的家丁进来,笑着问说,
“二位客官可有相熟的娘子,可要小人去招呼?”
凌菲坐椅上,抬头望向符重,双眼放光,期许道,
“来一个,要小的也随着大爷受用一下美人儿的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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