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行？魏知还没好。”
她捏紧了手机，指腹微疼。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开口，似有些气恼，“魏知到底出了什么意外？又是哪里受伤了？”
“她……”
余欣欣声音低低的，心里的话说不出口。
仿佛时间停滞了，余妈妈这一次出奇的有耐心，静静的等待着。
心跳一下又一下，贴着耳膜，余欣欣听见自己微颤的嗓音，“妈。”
她吸了口气，将涌出的忐忑酸涩压下，开口：“我喜欢上一个人，我想和她在一起。”
耳边响起蝉鸣声，似乎是轻声的低叹，幽幽的，随着微风拂过树梢，透着说不出的忧愁，“不能换一个人吗？”
余欣欣吃了一惊，红着眼，泪珠一滴一滴落下，哑着声，“不能。”
仿佛拉锯战，母女俩谁都没有开口，好像谁先开了口，谁就是妥协的那一方，可对峙的是一对母女，对于儿女，先心软的总归是母亲，更何况被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已经泣不成声，她的女儿什么时候这般伤心过？这无疑是在她的心上割肉，但是就这么妥协吗？这是条路有多难，她知道吗？
“喜欢谁是你的事，妈妈不会逼你，但是你还年轻，现在认定一个人还太早，我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
这无疑是将选择权交了出去，已经是变相的妥协，余欣欣突然觉得自己太任性了，她对不起父母，但是她也只能任性。
“妈，谢谢你。”
“先别急着谢我，我又没说接受她。”
她的声音透着一点沙哑，似乎哭过，却很柔和，顿了一下，又道：“等她没事了，带回家看看。”
“好。”
余欣欣忍着哭，尽量将声线压得平稳。
“你爸那边我先帮你瞒着，到时候你自己跟他说。”
“妈，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路是你自己选的，到时候别人儿女成群的时候，你别羡慕就行，好了，我还有事，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早点回家。”
余妈妈快速交代了要说的话，将电话挂断，只是那哽咽的声线还是暴露了她的情绪。
余欣欣捧着手机窝在沙发上哭的快断气，自责的情绪让她几乎无法面对自己，内心的某一处却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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