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宁忽然想到一件事,便问阿扎兰:&ldo;今天不是要上学么?怎么这么早就在外头?&rdo;阿扎兰本来还在不甘心地生着闷气,一听这话,有些不自然地道:&ldo;先生身上不好,提前下学了。
&rdo;淑宁挑挑眉,仔细瞧了他几眼,见他一脸不自在,心里有数,便道:&ldo;罢了,现在时辰也不早了,没事就早些回王府去吧。
我今儿已经跟宫里提过你的事,可别闹出什么不好听的来,反倒误了你自己。
&rdo; 阿扎兰轻咳两声,斜了她一眼,嘴里胡乱应了,随意拱拱手,便招呼自己的人走了。
只是淑宁叫人重新上路时,下人却回报说,远远瞥见他没有往简亲王府方向走,而是拐上了另一条路,出了宣武门。
淑宁叹了口气,再次觉得自己真是吃力不讨好。
中途经过简亲王府,她将今日进宫的成果作了简单的报告。
雅尔江阿很满意,再次客气地道谢。
瓜尔佳氏却对她在佟妃面前语焉不详有些不满意。
淑宁委婉地将宫中的忌讳解释了一下,道:&ldo;太后皇上都不喜这种事,我也是怕会连累了嫂子的族人。
只要三弟与嫂子的妹妹真的有缘,有没有事先说定,又有什么关系呢?&rdo; 瓜尔佳氏心里也是明白的,不过稍稍发泄一下罢了。
她在院子里闷得慌,听了丫环们的传言,更是上火。
淑宁不过是顺着她的口风应和两句,劝她在产前多活动活动,居然莫名奇妙地被她当成了知己。
瓜尔佳氏更借机控诉某个&ldo;狐狸jg&rdo;:&ldo;整天勾着世子爷不放,惹得爷居然为她那个小崽子满月大摆宴席,比起当年我们德隆的满月酒,也没差多少。
弟妹,你说这嫡出庶出能一样么?偏偏爷被她迷昏了头,我三番四次地劝他,都当成耳边风……&rdo; 淑宁遭受了一番疲劳轰炸,好不容易忍下来了,等到瓜尔佳氏骂累了躺下,才匆匆逃了出来。
到了廊下,却看到那位&ldo;莲姑娘&rdo;一脸哀怨地望过来,yu言又止,淑宁没心qg理会她,便急急离开了。
先前原本还计划着探望一下伊尔根觉罗氏母子的,现在也打消了念头,免得再惹到瓜尔佳氏。
反正伊尔根觉罗氏还在月子里。
晚上她与桐英提起今天的事,说到太后似乎对自己有些改观,桐英也很高兴。
只是他对于淑宁说要多绣几幅大件的绣品送慈宁宫的话有些不以为然:&ldo;那多累啊,你平日里光是管家、照看亲戚就够忙的了,还天天练字做针线。
要不,叫丫环们帮着做吧。
我记得她们先前做的活计就不错,上回送诚王府、雍王府和恒王府的绣活不就是她们做的么?其实府里也该找些针线上人。
&rdo; 淑宁道:&ldo;找些针线上人是应该的,本来就已经让人留意了。
不过敬上的东西还是自己动手的好。
不是我自夸,我从小就是师从粤地的名家学的绣活,在京里过了几年,又学了这边的做法,本来就跟别人的针线不太一样。
底下的丫环里,除了素馨的手艺还有些象,其他人都模仿不了。
让她们做了,送上去被人发现,可是欺君之罪呢。
&rdo; 桐英摸摸头,苦笑道:&ldo;那就没办法了,gān脆你少做些别的事吧,免得累着了。
&rdo;淑宁笑道:&ldo;放心,我不会太勉qiáng。
&rdo;然后她又提起路上遇到阿扎兰的事,见桐英皱眉,她顿了顿,装作不经意地问了句:&ldo;说起来,你与实格就处得不错啊,为什么阿扎兰跟你那么疏远呢?&rdo; &ldo;别提了。
&rdo;桐英苦笑着说了一句,僵了一下,偷偷瞥了淑宁一眼,轻咳两声,想了想,道:&ldo;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
兄弟们当中,我与大哥是同胞,又是年纪最长的,自然亲近些。
阿扎兰比我们小不了几岁,也是从小儿一块长大的。
不过毕竟不是同一个母亲,再加上……当时郭福晋挺得宠,我额娘病着,自她怀孕起就很伤心,我们兄弟俩见了,对他母子就有些看法。
我还罢了,大哥有时会欺负阿扎兰一下,这个……小孩子么,自然是记仇的……&rdo; 桐英支支唔唔的,但淑宁也想象到了,叹了一声,没说什么。
若换了是她,大概也不会对夺去父亲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抱有好感吧?她对穿越前的父亲再婚生的弟弟,感qg就很复杂。
根据桐英所说的,这位小王爷还是挺得父亲简亲王宠的,在兄弟中,除了元福晋出的两位,就算他年纪最大,想必也有过某种企望。
只是随着两位哥哥先后有了出息,他却一直未获赏识,连正经爵位也没得,功课又只是平平,便有些灰心,索xg把心思都用在内院和吃喝玩乐上。
不但讨厌兄长对自己的劝诫,对大嫂想控制他婚事的做法更是深恶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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