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时一药难求,阿浩如今可算是体会到这话的意思了。
他奉了段鸿许的命去找郎中,底下的人几乎把整座城的医馆都跑了一遍,却连个郎中的影子都没瞧见。
直到问了一个医馆附近铺子的掌柜他才知道,原来医馆里那些但凡是通些医术的,一早就被城里的有钱人给“请”
过去了,那些大户人家里更是一下子扣了好几个。
就为着这大雨天里,家里人一不小心生个病啥的不好请大夫。
听到这话阿浩直想骂人。
这一个两个的是家里有皇帝吗?一下子要好几个郎中蹲在他们家伺候?
好歹也给他们留一些啊!
他现在都有一种想去踹门抢人的冲动。
眼下其他地方有没有人生病还不知道,但是地牢里的那个小孩身上起的疹子却是他亲眼见到了的。
虽然只看到了脸上和脖子上的,离得远也看得不是特别真切。
可是那症状确实跟府里的老人说过的时疫的症状很相似。
听说这玩意儿传人极快,地牢里面少说也有几百人,万一……
阿浩不敢继续往下想,只好一边派人到那些世家里面交涉,看看能不能先借几个郎中出来,一边又派人出城到附近的村庄里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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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雨比之前的小了一点,宋山山趁着雨小,拿了礼物和书稿往梁家去了一趟。
虽然她话里说着相信爹爹,但是心里总是忍不住担心他。
昨天她一直想着流民劫粮的事情,翻来覆去一整夜,怎么也睡不踏实。
以至于天还没亮,她算了一下大概的时辰就直接起床了。
“怎么忽然想在这会儿去梁家了?”
阿添手执着缰绳小心地驾着马车行走在长街上,冷不丁问道。
马车经过宋山山的提议改良,将车厢的顶棚从前面延长,平时驾车时也能避免日晒和淋雨。
只是今天这雨虽然是小了点,但却起了风,那雨水就像是长了眼似的歪着往他脸上飘。
“啊?”
宋山山刚神游回来,没听清他说的话,只愣愣的看着他。
阿添有些无奈,只好把话又重复了一遍,随后又问道:“我说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感觉你总是走神呢?”
“在担心你爹?”
“嗯。”
宋山山这会儿破天荒的没有跟他怼上几句,直接承认了下来。
“昨晚我仔细想了想,那些劫咱们粮食的人如果真的只是灾区的流民,是饿急了才会抢吃的,按理说那时的他们饥肠辘辘,只怕是连走路的力气都要没有了,是怎么能将咱们一个车队的大汉给打伤的?我更怕那些是一些想趁乱生事的。”
宋山山一对弯眉似蹙非蹙,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半晌才接着道:“段二郎君去了江南办事,除了段家本家,梁家兴许也知道一些消息,我先去梁家探探口风,就辛苦你雨天行车了。”
“辛苦”
二字她说得极为认真,惹得阿添极不适应。
“呵,这才哪到哪就辛苦了。”
阿添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口吻,满不在意地把马车驾得稍微快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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