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觉察到胸前人的异样,而见她强忍不适,他不禁紧张问:“李诏,你还好么?药在哪?”
却未得到李诏的回应,亦再未觉到她的颤栗。
窗外鼓乐齐鸣,因一场婚事热闹非凡,楼下众楚群咻,因一场家事沸反盈天。
而李诏整一个人都瘫倒在他身上,几乎听不到呼息。
元望琛迟钝的左耳耳鸣不已,充斥着四面八方的喧闹吵嚷。
那长久以来在脑中一直紧绷的弦,猝然,断了。
*
这一切,仿佛自食其果。
少年从来没有比此刻更后悔自责,原先自己张口胡来“得死为幸,不死何为”的怨怼斥骂,到如今显得似一语成谶。
宿疾积病来如山倒,叫人根本无暇喘息。
元望琛顾不得将李诏送回李府,而是直接派车登入医馆。
管中弦诊室帘子被少年一把扯开,他本要发作,却见元望琛怀着昏迷不醒的李诏,心中一掂量,便让人速速安排了卧床。
待给人开完方子后,管中弦关上了诊室的门,果断替李诏把了脉,撑开眼皮又瞧了眼白,依循他以往的经验,他斟酌着开口:“昭阳君这余毒发作,素来毫无征兆,多在饭后发作,毒入脾胃。
前几个月已然有过一次晕厥之象,然却因服用了‘九转回丹’出奇地稳了下来。
而今她脉象微弱,比之以往几次更加不容乐观,还请速速禀明李府中人,用药轻重需令其定夺。
”
此时章旋月方匆忙赶到,见管中弦与元望琛都在此,点了点头后便问李诏如何。
管中弦将所顾虑的与章旋月道:“在下年幼学用毒,多以毒攻毒化解,然师父当年身染失魂草重毒,与昭阳君所患极为类似,最后却因其服用更为剧烈的蟾蜍汁将性命丢了。
自入太医署以来,我便再未用狠药,可倘若昭阳君昏迷不醒超过三日,怕此病入膏肓,或许下猛药方能逼她醒来。
只是,此举非到危急不敢贸然行事。
”
“我不通医理,只晓得人命关天。
诏诏的命,我只能依托在你们太医手中。
”章旋月凝重恳切地道,“如管医丞无法拿捏,可还要请其他医官一同会诊?若如此,我需立刻进一趟宫,见一面皇后。
”
管中弦认同道:“此事关乎性命,多人诊治,或有他方。
孙太医也应还在宫中为各宫娘娘调理,如夫人进宫遇上她,也好一道回来。
眼下,我也可为昭阳君先施针□□。
”
“若拿此牌入宫,可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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