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会杀她么?她错了,真的错了。
自始至终,自己从未真正想要她死。
也不允许。
这样的小人儿,死了可该怎么办?她不但不许死,还必须留在自己身边。
就像那些在山村时候的平静的日子。
要她伺候自己,照顾自己,给自己做饭,洗衣服。
正文441、可怕的4他连炙烤都忘了,风寒也忘了。
只想到那些琐碎的东西,他曾经领略的快乐,一如民间的夫妻。
若不是那一趟北武当之行,自己还不知道,人生里还会存在这样的快乐呢。
兜兜转转,她始终牢牢把握在自己手里,乖乖呆在自己身边。
这难道不好么?忽然就想肆无忌惮。
什么不怕了,什么也不顾忌了。
什么神殿,什么大祭司,什么太子……一切的一切都抛诸脑后了。
她是自己的,只能是自己一个人的。
漫漫长夜,太过凄寒,自己需要她的陪伴,永永远远的陪伴。
他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想要拥有一个人,想要得到一个人,渴望得难以自拔。
也不仅仅是得到,还要长久,长长久久,再也不让她逃亡。
&ldo;陛下,求你……放了我……&rdo;她绝望的哀求。
他不知道是梦还是真。
&ldo;陛下,求求您……我不想死,我想走……&rdo;这个小人儿,自己怎会要她死?怎会?&ldo;陛下……我会找个宁静的地方躲起来,不会妨碍到你,也不会被外人所知道,不会被大祭司知道……陛下,我还会给你做灸条……只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吧……&rdo;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柔情,异常陌生的怜惜。
隐隐的,又是这场宫廷惨剧的悲哀,身为帝王的无奈,这种复杂的情绪交织,他想,自己做了这么多事,究竟得到了什么?又留下了什么?她的哀恳,他的无声。
她也沉默了,绝望地低下头,看着雪地上自己的倒影,那么凄清。
罗迦,他还是不会放过自己么?会么?不会么?鼻端,飘来雪夜早开的雪玉兰的香味。
他大步踏出去,才发现别院的四面,都是这样光秃秃的花树,也不知是真的还是错觉,只看到满树白茫茫的花枝。
正文442、可怕的5她淡红色的身影站在茫茫黑夜里,也如一朵花枝。
仿佛在最恰当的时机,开得最好,等着人们的采撷。
谁是那个采花的人?就是自己么?她眼睁睁地看他走过来,一步一步。
可是,她却再也没有地方可以退却了。
再也退不了了,连逃跑都不能够了。
她屏住呼吸,凝聚全身的力量,紧紧捏着自己的包袱,似要做着最后的一次反击‐‐最后一次,瞄准他的额头,要狠狠地砸下去……可是,他在三尺远外就停下了,声音淡淡的:&ldo;芳菲,你看,玉兰花开了……&rdo;她心里一震。
他是清醒的,他认出自己了,他知道自己是芳菲。
他一伸手,从花树上摘下一朵花。
月色,夜色,花色。
他看那大大的花朵,花瓣展向四方,白光耀眼,淡紫色里有着雪一样的白,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他从来不曾仔细看过这样的花,事实上,这些年,他真的从没这样静心看过任何的花朵。
也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就如他从不曾真正看过任何女子的颜色,认为美女的美,其实都差不多。
食色性也,本能而已,不曾达到心灵过。
新诗已旧不堪闻,江南荒馆隔秋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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