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本来还兴致盎然地要继续八卦,见皇帝阻止,便也只好罢了。
次第点燃的宫灯,将立政殿笼罩在一片隐隐约约的红色里。
御书房里静悄悄的,罗迦一个人埋首案前,许久才从卷宗里抬起头。
他揉揉额头,起身走动,舒活一下筋骨。
窗户是开着的,一股冷风吹来,他皱起眉头,觉得背心和臂膀都是冷嗖嗖的。
这是寒症,无可避免,虽然不如发作时的剧烈痛苦,但每每遇到阴寒的天气,就会加重这种隐隐的疼痛,绵绵入骨,如抽丝一般,虽然不至于晕厥,不至于马上死去,却更是难以忍受,痛苦不堪。
案几前的盒子里放着几根炙条。
那是芳菲送他的礼物‐‐当时,芳菲是要他带回来叫御医帮他炙烤。
可是,他后来才知道,这种炙条得来不易,芳菲总共也只提炼得这几根,他就舍不得轻易叫御医用了,当成了一份&ldo;礼物&rdo;保存着。
朝夕对着这份礼物,他不知得到过多少的慰藉,有时候,总是想,莫非是小人儿惦记着自己,特意给自己制作的?否则,她制作这个干什么?他忘了天下也许还有其他的寒症患者,总以为就自己一个人,所以,越想越是兴奋,对,一定是,是她替自己准备的。
因为如此,就更加希望她能亲手帮自己炙烤。
他固执地认为,是她的东西就一定得是那双巧手,其他人,就不行。
正文298、寒夜欲望1只是,在山村木屋的时候,她尚且因为男女有别,不肯帮自己炙烤,现在在皇宫,御医成群,自己岂能让一个年轻的&ldo;道姑&rdo;帮忙?女大避父,儿大避母,他愤愤地,可是,那小东西又不是自己的女儿!
尤其想到她这个夜晚,都是和太子在一起,朝夕服侍,更不是滋味。
自己不能享受到的,为何儿子竟然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她究竟是来治病的,还是来伺候太子的?他越想越是愤怒,重重地跺一下脚,在暗夜里经受着寒毒的困扰,无法自拔,痛苦不堪。
转眼,桌上还放着一包花茶,正是她送给自己的,又是一份&ldo;礼物&rdo;。
这一份,才是真正的礼物,是她明言告诉自己的。
他打开香囊,那扑鼻的香气,光嗅一下,就令人精神大振。
他第一次收到这样奇特的礼物,抓一撮在手里,欣赏着那些调制后的花叶的甘香,心跳忽然加速‐‐顿时涌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那是谁送自己的?仿佛初恋的少男,仿佛怀春的夜晚,那种强烈的一发便不可收拾了。
&ldo;来人,给朕泡一杯热茶……&rdo;他话音未落,忽然想起什么,又阻止了太监进来。
而是自己拿了茶,带着点小小的兴奋,小小的偷偷摸摸,竟然自己亲手去泡茶,似是生怕被人窥探出了什么秘密。
滚热的茶水摆在桌上,精美的瓷器,绿中带红的水,不像是一杯茶,而是足以欣赏的艺术品。
他端起来,轻啜一口,一股热腾腾的暖意下去,顿觉背心的寒气减弱了许多。
喝完一杯,真个人也暖和起来,倦意上来,这才上床就寝。
但到了半夜,却被一股阴寒的痛楚所扰醒。
这一醒,就再也睡不着了。
要她来炙烤的就更加强烈了。
其实,也不止是炙烤,而是这立政殿,这寝宫,实在是太冷清了,需要一个女人,这张龙床上,还需要一个女人。
尤其是她肥腻腻的温暖的身子,尤其是记忆里阳光下那少女美好柔软的‐‐他记得十分清楚,那种感觉,刻骨铭心。
正文299、寒夜欲望2因这渴望,满脑子便变成了她的,他这是第一次如此裸地,毫无顾忌地在夜晚想起她的,急切地想将那个温暖的身子抱在怀里,好好疼爱。
当病情变成了,这种痛苦和的交织就分外强烈。
他哪里还躺得下去?只觉得浑身冷一阵,热一阵,双颊滚烫,浑身某个地方几乎要爆炸,唯有她,唯有将她抱在怀里,才能缓解这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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