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笑笑不说话。
入夜,晏归麟知晓了父亲被逐出族谱的事,和晏氏暗害他阿姐的始终,气得差点没掀翻了桌子,拿上佩剑就要找本家人算账。
他的脾气跟晏道成一脉相承。
晏映却不着急,就对他的背影道:“发怒泄愤是最简单的事,你现在冲出去,兴许能把大伯父他们都杀了,但绝对得不到一句解释,而且还把自己搭进去。
倘若你能踩翻本家人,自己还能全身而退,那才是真本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少年顿住脚步,半晌后往回走,朝晏映扬了扬眉:“你不委屈?”
“怎么?”
“你若委屈,做弟弟的,怎么着也得替你出一口气啊!”
少年将剑一抗,潇洒不羁,“出气是出气,报仇另算!”
这么说完之后,晏归麟还是走了,美人嫁。
寒冬腊月,天寒地冻,晏映却在床上燥得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火燎燎的画面,直冲得她气血上涌。
明知先生不可能那样,却总是忍不住去想,晏映觉得自己一定疯魔了,如此,跟那些个贪图貌美容姿的登徒子怕不是一路货色?晏映心虚,气恼自己□□熏心,从床上惊坐起,捂着砰砰乱跳的小胸脯就开始默念《道德经》。
《道德经》顺完三遍,才心如止水,随即困意袭来,眼皮越来越重,倒头要睡,可才刚沾着枕头,就被人从床上拽了起来。
晏映欲哭无泪,无奈被拎到妆台前,眨眼之间,好日已到,全福夫人过来给她开脸,晏映娇贵,竟疼得她哇哇叫。
叫完之后更是没有力气了,晏映只觉得自己全身轻飘飘的,像是要原地登仙一般。
没一会儿晏映就歪起了身,施上粉黛,还昏昏沉沉点头,全福人梳头要说吉祥话,特地嗓门大些,竟也没把她叫醒,晏晚和舒家那边的舅母看着了纷纷捂住唇笑她,她也全然没注意。
雕金顶珠凤冠压在头顶上,她便不点头了,只耷拉着脑袋,恨不得要缩到妆台下面去。
全福夫人看吉时差不多要到了,又瞧她这副模样,也忍不住笑道:“娘子这个样子,在花轿上保准得睡着,不得把新郎急死了!”
全福夫人说了句笑,本是借玩笑话让晏映惊醒着点,可她还是低着头,束好的凤冠也跟着摇摇欲坠,全福夫人新奇极了,抬头看了一眼舒家舅母,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哪里有出嫁女的样子,心真是大呀!”
晏晚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是什么德性,走过去,弯身凑到她耳边,轻道:“先生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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