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烈一一按照预先想好的敷衍过去,然后好不要脸地说:“聊学习。”
学习可没有夏烈拿来当借口那么轻松。
这学期的新课基本已经结束,习题册上的作业也几乎没有了,老师们一天一两张试卷地发,课堂上也是一两张试卷地讲,教室充斥着一股油墨味儿。
夏烈托着腮听江问语讲磁场中带电粒子运动分解,空闲的手跟着画几笔受力图,教室外突然传来一阵尖叫,然后是远远的、浮躁的、沉不进空气里的骚动。
江问语只停了一下,然后继续讲课。
然而嘈杂声越来越大,夏烈忍不住和卫婷小声讨论:“什么情况这是?”
卫婷看着黑板记笔记,随意地说:“不知道,可能有人跳楼吧。”
夏烈难以置信。
但没想到,卫婷说准了。
江问语之后弄清前因后果后和夏烈说:“高三的女生,快一模了,压力大,没老师批评她,同学也没有不友好,她自己做卷子做不下去,又坐在窗边,就……”
夏烈听得毛骨悚然:“就跳下去了?”
江问语说:“好像不是一时冲动。
她有抑郁症,很久了,可能一直有这个念头,只是今天被刺激实施。”
“这么严重……不是,”
夏烈不理解,“就不会做题而已,值得赔上命吗?”
“夏烈,”
江问语很认真,“不要轻易评价他人的行为,更不要轻易质疑他人的痛苦。
你看来无足轻重的事,在他人身上可能是难以克服的困难。”
夏烈被江问语的严肃弄得有点懵,片刻后自我反省:“抱歉,我可能不太了解抑郁症,不知道它有这么严重。”
“没事,不了解的事不妄加评判就好。”
夏烈还是没缓过来。
他听说那个女生的手腕处有很多伤痕,应该是跳楼前割的,如果不是抢救及时,可能就没命了。
他没敢问江问语这是真是假,不怕天不怕地的他竟开始有点怕“命”
。
为那时就发生在另一栋教学楼的、他也参与其中的、血红色血腥味的骚动。
夏烈冲动地对江问语说:“抑郁症是总不开心就会得吗?我之前也看过新闻,说什么一直看起来开朗的人突然有一天就跳楼了,事后调查可能是抑郁症。
这太……太恶心了。
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一定要及时和我说,千万不要一个人憋着,等真憋出毛病来就……”
“夏烈,夏烈,”
江问语打断夏烈的絮絮叨叨,“怎么扯我身上来了?我看起来像会得抑郁症的人吗?”
夏烈扁扁嘴,很是不信任:“谁知道呢,你又不像我这样没心没肺。
你个谜一样的人,谁知道你心里在想的是什么。”
会想这些可沾不上没心没肺的边。
江问语轻笑:“好,我答应你,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及时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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